“所以卡普兰和他的妻子离婚了,他变成了单身汉。米里亚姆的丈夫死了,她也单身了。”
“是这样的。弗瑞斯的死亡对于那个悲痛的寡妇来说,是又一次打击。你是不是认为她很善于应付这种事情?箱子里面是什么?”
“我正要把莫瑞斯纽给的头骨拿到贝格伦那里去,问问他对头骨上这颗臼齿的看法。”
“他的病人可能会喜欢这些牙齿。”
赖安把嘴唇往回缩,做了个鬼脸。
我瞪了他一眼。 棒槌学堂·出品
“米里亚姆是什么时候和艾弗拉姆·弗瑞斯结婚的?”我问。
“1997年。”
“那时候她头一个丈夫死去没多久啊。”
“有些寡妇恢复得很快。”
我觉得米里亚姆不像是个很快就能恢复的人。不过我只是自己想了想。
“当时卡普兰离婚多久了?”我问道。
“他太太和他离婚了,在他在波尔多第二次服刑期间。”
“天哪!”
“我检查过卡普兰的监狱记录单。这个家伙没有惹什么麻烦,而且似乎很真诚地想要改过,服刑一半的时候就被保释出来了。”
“所以,他有一个假释官?”
“叫迈克尔·亨森。”
“卡普兰是什么时候被释放出来的?”
“2001年。据亨森先生说,卡普兰从那以后就成了一个正统的生意人。”
“做什么生意?”
“卖虹鳉鱼和豚鼠。”
我奇怪地挑起了眉毛。
“卡普兰动物中心商店。”
“他开了一个宠物商店?”
赖安点点头说:“他有一栋小楼房,楼下卖虹鳉鱼,他自己在楼上。”
“他还会到假释检查处去?”
“一个月去一次。他是个模范的假释犯。”
“真值得称赞。”
“他从来没有错过一次签到,直到两个星期以前。在2月14号,他没有往检查处打电话,也没有去那里签到。”
“就是艾弗拉姆·弗瑞斯被枪杀那个周末过后的星期一。”
“你想要去哪里看看波美拉尼亚种小狗?”
“贝格伦约我1点见面呢。”
赖安看了看他的表。
“我2点半在楼下等你?”
“我会带点Milk-Bone牌狗粮过去的。”
※ ※ ※ ※
贝格伦的办公室在维力玛丽广场,那是一栋矗立在雷内·莱维斯奎和一所大学拐角处的高楼。他和他的合伙人鲍更维里尔共同拥有这栋大楼。我从来没有见过鲍更维里尔,但是想到这个名字,我眼前就出现这样一幅图画:玻璃窗边爬着一株开着花的藤条。
驾车到了城中心后,我把车停到了地下停车场,乘着电梯到了十七层。
贝格伦正和一位病人待在一起,所以我坐进了候诊室,把箱子放在我的脚边。一个高大的女人坐在我的对面,正翻着一本时装杂志。我伸手也拿起一本杂志的时候,她抬起头看了看,然后微笑了。看来她需要一位牙医。
我坐了才五分钟,那个看时装杂志的女人就被请到里面的诊室去了。我怀疑她只能在里面呆一小会儿。
片刻之后,一个男人从里面的诊室里走了出来。他的外套已经脱去了,领带也被解开了。他走得很快。
是贝格伦。他把我领进了他的办公室。外面传来很大的呻吟声。我想起了那个看杂志的女人,想象着那种恐怖。
我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给贝格伦讲了事情的原由。他把两只瘦骨嶙峋的手臂交叉在瘦骨嶙峋的胸前,听我说话,他白色的鬈发被窗外透过来的光线照射得有些发亮。
我讲完以后,贝格伦拿起了头骨,查看着它的上牙。然后又检查了下颚。接着闭合上下颚来观察臼齿的咬合情况。
贝格伦伸出一只手来。我把那个棕色小封袋放到他手中。
他打开了光线盒的灯,把牙部的X光片固定好了,然后弯腰凑近了看着。
他的头发周围有了一圈光晕,看上去就像是荧光照射下的蒲公英一般。
几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嗐,很简单。”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右上方的第二和第三颗臼齿。“看看这些牙髓腔和牙槽道。这个人至少50岁了。很可能还要更老一些。”
手指移到了这一排的第一颗臼齿上。
“这一颗臼齿的牙质沉积物要少得多。毫无疑问是一个更年轻点的人的牙齿。”
“有多年轻?”
贝格伦直起腰来,嘴里说道:“35岁,也许40吧。不会比这个再老了。”
贝格伦看了看头骨,说:“牙尖端的磨损很少。很可能是35岁左右。”
“您能告诉我这颗臼齿是什么时候被安上去的吗?”
贝格伦看着我,表情就好像我要让他心算二次方程一样。
“只是粗略地估计一下?”
“胶水已经发黄而且脱落了。”
“等等,”我抬起手说,“您是说这颗牙齿是被粘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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