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卡普兰先生的公寓钥匙?”
伯尼没有任何反应。
“你还住在家里吗,伯尼?”
“对。”他警觉地说。
“我们或许先不要说这个,叫你妈妈来找找答案。”
“喂,不是吧。”伯尼嘀嘀咕咕地说着。
“伯尼?怎么样?”
“他的钥匙可能是在钥匙圈上。”
赖安转过身来看着我:“你闻到煤气的味道了吗?”
“可能吧。”我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我闻到很多味道,“你可能说对了。”
“你呢,伯尼?你闻到煤气的味道了吗?”
“那是白鼬的味道。”
“我闻着很像煤气。”赖安向左边走了几步,又向右走了几步,鼻子使劲吸着气,“对,是煤气。这东西很危险。”
赖安转身看着伯尼:“你不介意我们检查一下吧?”
伯尼看来有点不情愿。
“想不想和这些动物一起遭殃全取决于你自己。”赖安说。这句话说得很合情理。
“好了,我当然不介意。你去检查吧。”
伯尼到了柜台前,把一串钥匙从笔记本下面拿了出来。
赖安拿了钥匙转身来到我面前。
“市民要求我们检查煤气泄漏。”
我耸耸肩,这个动作可能会让伯尼觉得很得意。
赖安和我走出了玻璃门,向左一拐,从背后的一扇木门里面又进了这栋小楼。一架很窄的楼梯陡直地延伸到第二层楼的地板上。
我们攀着楼梯爬了上去。
赖安敲了敲门。没有应答。赖安又重重地敲了敲。
“我们是警察,卡普兰先生。”
没有回答。
“我们要进来了。”
赖安一把一把地试着。第四把钥匙打开了门。
卡普兰的公寓里有一间小厨房、一间起居室、一间卧室,一间镶着黑白瓷砖的浴室里,有一个独立式的浴缸,墙上挂着一幅在市面上到处都有卖的很劣质的装饰画。
他的房间里也有些现代的产品。浴缸看起来粗制滥造,还装了一个莲蓬头手柄。微波炉放在厨房的灶台上。一台应答机和卧室里的电话连在一起。要不是因为有这些东西,这个地方看起来就像是从某个30年代的电影屏幕中搬下来的一样。
“这个地方真怀旧。”赖安说道。
“同感。”我同意。
“我很讨厌装修工人把房子里的东西卷走。”
“却还留下地上的油地毡。”
一张折叠式的桌子上放着电话本、账簿和一堆纸。我走到它面前开始四处翻找。赖安在我后面拉开一个个柜子的抽屉,检查完了又关上。几分钟过去了。
“找到什么了吗?”我问他。
“只有很多破衬衫。”
赖安来到床头柜面前。
他发现了某些东西,我也是。
第十五章
当我拿起那封信的时候,赖安正好按下了电话机留言的按钮。
我一边读,一边听电话里传来的那个甜美的声音:这是给哈希尔·卡普兰先生的留言,您已经成功预定了加拿大航空公司的9580号航班,登机日期是二月二十六号星期六,飞机将由埃尔·沃机长驾驶,航班将在晚上11点50分从多伦多·皮尔森机场起飞。我们在此提醒您,为了您的飞行安全,埃尔·沃机长要求乘客至少在飞机起飞前三个小时到机场检票。祝您旅途愉快。
“卡普兰已经到以色列去了。”赖安说。
“卡普兰和米里亚姆·弗瑞斯的熟悉程度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我对他说,“你瞧瞧这个。”
赖安朝我靠过来,我递给他一张有些发白的金色卡片。
上面写着:
哈斯贝尔:
从你的眼中我可以看出,你把幸福当作一个无法实现的梦想。美好与欢乐已经与你无缘。
你感到愤怒?耻辱?恐惧?不必这样,我们正在向前缓慢地取得进展,就像游泳者们在穿越怒海的狂涛。波涛总会退去,我们终将取得胜利。
我指着卡片上凸现出来的两个大写字母,说“是M.F.”。
“这两个缩写的字母一定有什么其他的涵义。”
“在信件中很少出现这样的缩写字母。我想M.F.不会是一个普通字母的缩写组合。”
赖安沉思了一会儿。
“摩根·福里曼、马绍尔·菲尔德、米勒德·费尔墨,或者摩根·费尔察德。”
“我也有些印象。”我补充道,“Masahisa Fukase。”
我俩不知所措地盯着对方看。
“Fukase是一个日本的摄影师,总是拍一些让人咋舌的乌鸦的照片。”
“费尔察德的有些作品也叫人感到非常吃惊。”
我的眼睛转了一下,说:“我有一种直觉,这封信是米里亚姆·弗瑞斯写的。
但写于何时,这里并没有标明日期,而且为什么要写这些呢?”
“难道为了庆祝卡普兰被关进监狱?”
我指着信中的最后一行,问:“‘我们终将取得胜利’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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