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我亲爱的华生_[美]马丁H.格林博【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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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推车(注:英语中手推车与古坟堆是同一个单词“barrow”)?”我望向窗外,一个路过的卖花人让我想起了科文特花园。“什么东西可能——”我突然脸红了,马上打住,发觉自己犯了个错误。作为一个考古学家,派屈佛德毫无疑问用“古坟堆”来突出一个古代的集体墓地,而不是装水果或蔬菜的手推车。

  “不寻常的物品?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有一个方法能够找出来。”福尔摩斯答道,“侍应生有没有请派屈佛德先生来‘陌生人’房间见我们呢?”

  “它表面看上去——当然,我对这类事情所知有限——但它看上去的确像大英博物馆爱尔金房的何露斯(注:何露斯,古代埃及的太阳神,欧塞利斯和艾西斯(司丰饶的女神)之子,被描绘长着鹰的头)神像,你知道,但当然,我不是埃及学家,只是它看上去非常像。”派屈佛德最后接不上气。像一匹跑累了的马一样慢了下来。

  从这个人上气不接下气、又没有条理的话语里。我们终于听清了他的意思。原来,在他的英国古墓里放的,不是他所期望的七世纪的文物,而是一只小鸟,它由一块黑色的石头雕刻而成,不属于英国历史的任何一个时期。

  “可以肯定的是,它非常珍贵,很古老,”古董学家继续说道,“但从任何方面来说它都不是英国的,没有理由从卡多根爵士的墓地里出土。”他听上去非常愤愤不平,好像那只黑色的鸟特地飞进了他的古墓来激怒他。

  他身材矮小,头发卷曲,白色的头发一绺绺地从他粉红色的头皮上长出来,好像被电击过一样,银色眼镜后面的眼睛倒水汪汪的挺有神。他一边说话,一边好像在用骨节粗大的手指在空气里玩着看不见的挑线游戏。我很同情要坐着听他讲课的学生们,如果他那口语化的发言是必须听取的教诲的话,他们一定要很努力才能保证让自己不睡着。

  “它看上去肯定是埃及的东西,”迈克罗夫特说。他把派屈佛德放在茶几上的小鸟拿起来。“这是玄武岩。我想。”他咕哝着,轻抚着这个暗黑色小雕塑的光滑表面。

  “一个陪葬品,你们怎么想?”福尔摩斯让我惊讶不已,通常,他除了对犯罪学有研究。对其他事情就不怎么行了。“我相信,这种大小的雕塑经常被放在金字塔里作为木乃伊的保护神。”

  “但它在卡多根先生的坟墓里做什么呢?”教授的脸上带着一种暴躁的愤怒表情。

  “已故的卡多根爵士有可能是十字军战士吗?”我拿起最后一个黄瓜三明治,“他有可能从圣地带回了这件雕塑作为纪念品。”

  “很有可能,”派屈佛德说道,脸上有一种气人的微笑,“如果他不是死于十字军第一次东征之前的四百年。”

  “派屈佛德教授,”福尔摩斯问道,双手十指相对,“你对这只石鸟在古墓里放了多长时间有没有想法?有可能是新近放进去的吗,比如一年前,还是放了很长时间?”

  “问得好。先生,”矮小的教授微笑道。“我看得出找你算是找对人了,找对了。当我第一次打开坟墓的时候,我敢发誓我是第一个。通常来说,你知道,”他继续道,他的手掐着大腿,“我们考古学家到一个墓地,一般都是在其他人已洗劫过后才到的——盗墓者、猎奇者、腐烂的野兽等等。”

  “但这次这个地方看上去好像没人来过。”福尔摩斯说道。

  “看上去是,”矮个子降低了声音,哈哈笑道,“处女地。完全没有被动过,我甚至一度失去了逻辑,以为我会从里面放出一个魔鬼来。你知道,当地有个传说,古墓被死人的灵魂、幽灵占据,打开墓地就会放出这些鬼魂。”

  “我猜你肯定不信——”

  “哦,不,当然不,福尔摩斯先生,”派屈佛德急忙答道。他瘦削的手把一头乱发捋到耳朵后面。“但我在古墓所在的沼泽地里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只有一部分能归结到沼气上,先生,只有一部分,”他的声音变得更小更神秘了,“我移开石头,一块接一块,非常小心,从坟墓外,我借助灯笼光往里面张望,就看到这只鸟用它的大黑眼睛盯着我——哦,先生,我不否认它吓了我一大跳。”

  “我可以想象。”迈克罗夫特答道。他的胖胖的手继续摸着石鸟,用手指摸索着,好像希望从它的形状和重量上看出什么来。

  “它就在正前方,”派屈佛德说,“所以我以为一定有人打开过坟墓把它放进去了,我是说,这是我认为仅有的一种可能。但不管是谁做了这件事,随后把古墓重新盖上。那么小心,那么精密,那么准确,我只能想象这个人跟我一样对英国古墓非常熟悉。我告诉你们,先生们,在英国这样的人是极少的。我不喜欢吹牛,先生们,但即使是很多名牌大学的知名考古学教授也不能做到。它的石头一层叠一层,没有用泥灰就封上了墓道口,使它几个世纪都没被人动过——那是真正的艺术品,福尔摩斯先生,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我敢肯定。”

  “隐藏这个黑色的乌,”福尔摩斯说道,几乎漫不经心,好像在确认一件司空见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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