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吉列站起来,把手放在背后。“太好了,”他说,在一个作为书架的背景板前来回踱步,“肯代尔小姐?”
“什么事?”
“你有什么东西失窃的吗?”他问道。
“没有,”她答道。“哦,这次没有。”
吉列扬了扬眉毛。“这次没有?”
女演员犹豫着。“我相信那没什么,”她说。“我经常会发现有一两样小东西不见了踪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能是一个小镜子,或者一两个铜币什么的。”
范顿小姐点点头。“我也发现了。我以为我只是把东西放错了地方。就不必麻烦了。”
吉列皱起了眉头。“范顿小姐,刚才,当我们发现失窃的时候,很清楚肯代尔小姐已经知道你有胸针。我可以知道剧组里还有其他人知道那颗蓝宝石吗?”
“没有人,”女演员说道。“我昨天才收到这份礼物,但我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很招摇的。不过,我还是忍不住把它给希尔马看了。”
“没有其他人知道它了?”
“没有了。”
吉列转向肯代尔小姐。“你向任何人提起过它吗?”
“当然没有,吉列先生。”
男演员又开始踱步。“你可以肯定?有可能是你无意中向别人提起了。”
“茉德告诉过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事,”肯代尔小姐说,“我们女人比较能保守秘密。”
吉列的嘴角提了一下。“我知道,肯代尔小姐,我知道,”他转过身,看着布景板上画出来的书架。“谢谢你们过来,女士们。”
我目送着两位女演员离开。“吉列,”过了一会儿,我说,“如果肯代尔小姐真的没有把蓝宝石的事告诉其他人,谁还会知道它的存在呢?”
“没有人,”他回答说。
“你是说——”我探身向前,压低了声音说。“你是说,肯代尔小姐是小偷?毕竟,她是惟一一个知道——”
“不。林代尔。我不认为肯代尔小姐是小偷。”
“可也是,”我说,“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她保守了秘密。一个剧组可是嚼舌头和嫉妒的温床。”我停了一下,因为我有了个新的想法。“范顿小姐看上去最关心的是保护她的绅士仰慕者的身份,然而如果我们报警的话,继续隐瞒他的身份就不可能了。可能这次偷窃就是为了让他的身份曝光。”我想了一下这个的可能性。“是的,可能本来预期的受害者其实是这位不知名的绅士,不管他是谁。他毫无疑问是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谁知道呢?可能罪犯的阴谋一路指向——”
“我想不是,”吉列说。
“不?”
“如果意图不过是想要揭露年轻的女演员和有权势的人之间的不正当关系,那就不用去偷东西。在社会上某些长舌妇的耳边传些话也会有相同的效果,甚至更好,”他重新坐回椅子。“不,我相信这是随机的犯罪,不是有预谋的。肯代尔小姐和范顿小姐两个都说以前曾有些小东西在化妆间不见了。看来我们中间有个顺手牵羊的小偷,他正好在化妆间没人的时候有机会接近蓝宝石。”
“但那会是谁呢?我们大多数人不是在台上就是在幕后工作着,在整个过程中。至少看得到另外一个人。”
“看上去可能是这样,但我还不完全相信有没有人趁无人注意偷偷溜走一下。工作人员一直都在跑进跑出,如果有人溜走一会儿也没人会注意的。”
“那么我们就应该询问嫌疑人,”我说,“我们一定要立即把这个无耻之徒揪出来。”
吉列透过他的烟斗看着我。“鲍西考尔特(注:鲍西考尔特(Dion Boucicault, 1822-1890),美国剧作家,演员)?”他问道。
“你说什么?”
“你刚才引用的话。我想它是出自鲍西考尔特先生的舞台剧。”
我脸红了。“不,”我说,“那是我自己说的。”
“是吗?它简直太生动了。”他转向年少的亨利·奎因,他在舞台侧翼等候命令。“奎因,”他叫道,“可以麻烦你去叫一下阿勒弗德先生吗?我有一两个问题要问他的。”
“阿勒弗德,”我说,当男孩消失在侧翼后面。“这么说你怀疑上了着名的莫里亚蒂教授了,是吗?你终究还是有点像福尔摩斯的。”
“不怎么像,”吉列疲倦地叹了口气,“我是接着名字首字母的顺序叫下去的。”
“哦。”
小奎因一会儿就回来了,领着阿勒弗德进来。那个老演员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外套,是他演邪恶的教授的戏服,他白色的头发用发胶竖了起来,夸大了他头颅的大小,显示这个角色的用脑程度。
“请坐,阿勒弗德,”当他踏上舞台,吉列说。“我很抱歉要让您来参加这次询问。我感到很难受,要去质疑您跟这件事——”
老演员举起手阻止了道歉。“不需要,吉列。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想你会希望知道当你们其他人在排练第一场戏的时候,我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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