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我亲爱的华生_[美]马丁H.格林博【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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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样的女孩或女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屈尊跟我分享我的人生呢?虽然我的伤口已经由红色变成了浅粉红色,但什么女人能看着我的伤口而不感到厌恶呢?我还只有二十来岁,长着雀斑,留着新蓄的胡子,虽然自认为不算难看,但也绝对算不上帅气十足、充满魅力。相对来说,通情达理、待人以礼和做事认真是我的美德。我不担心我的波希米亚倾向会影响我的婚姻生活。我大学时的导师,阿维利尔,把这种倾向描述成是对沉闷无聊的回应。他对我的评价是忠诚,但没什么心计,可能会给我招来麻烦。

  有一次,我在泰晤士河附近散步,认识了巴吉尔。

  那天,我在乔治龙酒吧的门口,正在为买放在酒吧外的鹅卵石而讨价还价,我的手杖倒在了泥泞的路面上。我身体的重量突然落到了伤腿上,支持不住,我就摔倒在石头路面上,过了一会儿,我缓过气来,确认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在我还没能站起来之前,就感到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帮我站了起来。

  “这儿可不是阿富汗,医生。”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他扶我起来站稳。我转身要谢他。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伦敦人,他的力量显得跟他的身材不大相称,硬圆顶礼帽斜着戴,有点放荡,他的手已经插回了口袋里。

  “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是个医生?”我同道。

  “现在还是吗,你?我算是蒙对了,有点狗运。”(我不会试图把他的伦敦腔方言准确地写出来,音译对作者来说很难做,让读者去解读就更难了。我只试图稍微抓住一些能表现他丰富多彩的说话方式中的特色之处。)

  我从满是泥浆的裤子里搜摸出一枚硬币来奖赏他。

  “免费,医生。我乐意能帮上忙。”

  “你能再帮我个忙,跟我一起喝点酒吗?”我指着乔治吧,虽然我刚从那里出来。

  “行啊。”他回答道,扶住我的手臂,好像怕我再次猛摔一跤似的。他把我领进吧台前,我点了一品托的酒。我们互相介绍,他告诉我他叫巴吉尔。

  我又一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医生呢?还有我到过阿富汗?你是把每个人都叫作医生吗?我想凑巧猜的也不会那么准吧?”

  “告诉你,医生,我就是知道,但见鬼了,我就是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的。举个例子好了,坐在窗边的那个家伙。他是铁路工人,可能是卖票的,在滑铁卢车站做事。回家前他到这里灌一杯。路上他要停一下,得买点东西回去给他老婆当晚饭。”

  我目瞪口呆,感到万分惊讶。

  “我们可以麻烦一下那家伙,问问我说的对不对,但现在不行,对吧,医生。我们待会儿跟着他出门,等他买完东西,就过去跟他问路,然后说他像我们在滑铁卢车站售票的一个熟人。想不想玩玩,医生?”

  “是的,当然。但你要想想究竟是怎么知道我是个医生的。”

  “是因为你咸菜一样的脸色,你可别介意我这么说。这就表明你去过印度或阿富汗,最有可能的呢就是跟着军队,因为你看上去不像个糖商。虽然有些跛,不过你走起路来,看着就像在军队里待过。如果你是个军官,你可以骑马;如果你是步兵,你宁愿被大卸八块,也不愿意走路。你嘛,两个都不像,所以我就猜你是个随军医生。从你的嘴唇和皮肤褪色的情况看,我估计你三个月前离开了军队,误差不超过一个星期。怎么样?”

  “太神奇了!。我惊叹道。“你所猜的我回来的时间跟实际相差没超过一个星期。”

  “现在,我可以想想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他说着,语气中带着一种惊喜的骄傲。

  这时,窗边的那个男人站起身来,离开了乔治吧。我们远远地跟着他,就像巴吉尔预言的那样,他走进了一家杂货店,几分钟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包。“他现在要回家了,”走了几个街口之后,巴吉尔说道。于是我们加快了脚步,在下一个街角追上了他。

  “对不起,先生,”巴吉尔说,用他那迷人的厚脸皮方法。“这是去纳尔逊广场的路吗?”

  “哦,不是的,”我们的猎物回答道。“你必须往反方向走才能找到。”

  “先生,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我曾在他那儿买票的车票代理,”巴吉尔说。

  “可能是的,”我们的不知名的朋友说,“我在滑铁卢有个窗口,但是我不认识你,希望这不会冒犯你。”

  “当然不会,先生。”巴吉尔说,“谢谢你为我们指路。”等到我们的车票代理从街上消失后,我看着巴吉尔,希望他解释这一次“蒙对了”的道理。

  “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味道,他身上有那种他们用在蒸汽机上的焦炭的气味。如果你在火车站待上一段时间,这种气味就会渗进你的衣服和头发里,他的马甲前面有一块磨损了,那一定是他在柜台的边缘上磨的,他手指上有红色的印泥印,是他在票上盖章时印上去的。”他抬头看我是不是跟得上他的思路。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滑铁卢站是猜的,河对岸是维多利亚站,如果他住在这附近,那么乔治吧就在半路上,他就从这条路回家,正好顺便喝上一杯。他愁眉苦脸地看着一张纸,可能是他太太写给他的便条。那能是什么呢,一定是她让他买什么东西而他忘了,他看上去也不太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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