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末谜案_谭显章【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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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没喝酒,是鬼魂给我灌的水,看,还在拖我。”

  “你看到什么了?认得这鬼是谁?”

  “他就是那个王义!跳九龙潭的那个王义,都说他死了,怎么还活着?你看见了吗?他就站在那里!”

  我喊着这些鬼话,双眼呆滞地盯着她,把眼白朝上翻着。只见她也吃了一惊,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恐惧的样子,然而,她很快平静下来说:

  “你大概老惦记着那件案子吧。可是你们从来不作深入调查。特别不相信我们女人,尤其是不相信像我这样的女人。告诉你吧,王义投水自杀前一个小时,我找过他,在他家没找着就到磨坊去找。可是,等我刚刚走到九龙潭潭口的岸边,就发现一个人站在瀑布上面的岸石上,我看清了是王义,他身边没有任何人。正要喊他,他却往九龙潭跳下去了,当时溪里涨了大水,他怎能活下来呢?你们警察应该是无神论者,怎么讲鬼话?”

  “这么说,他的确死了,我看到的真是鬼魂。快救救我,我害怕!”

  我这样胡喊着,将神志不清的状态持续了大约十分钟之久,直到她离去。

  这时,我才觉得自己是多么愚蠢,这个女人虽然因为不贞而未实现与其外表相适应的身价,但她是一名高中生,在农村算得上有知识的人。而我却是一名警察,这装神弄鬼的伎俩在她面前是多么拙劣可笑!她似乎看出了我找她治病以及在她面前装神弄鬼的目的是对她进行侦察,震撼她的心灵。于是用她看见王义投水自尽的事实粉碎了我的推测。但是我从中获得了两个新的疑点:一是在这个女人与王恩的关系中可能有我需要的东西;二是这个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独入深山有不可告人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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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失贞的少女

  高低不平的小道上,一位裸了上衣只穿裤的少女,蓬头垢面,本来娇

  嫩的玉体被荆棘、芦苇划了一道道血痕,手里挥舞着一件鲜艳的红色衬衣,

  嘴时咿呀咿呀地叫唤着朝石屋奔去……

  莫非她就是前几天被强奸的少女?

  一

  “哎呀!老弟,你讲的这些故事怎么涉及这么些男女私情哪?”陈功说。

  “我只能实事求是。有些案件不正是与多情、私情、艳情甚至淫乐有关吗?”

  “那也是。我姑且承认这些故事与你所办的案件有关,可我不能判断你的侦察如何发展,快说吧,往后怎么了?”

  陈功急不可耐。

  “往后,我发现了一起强奸案。”我说。

  “强奸?”陈功吃了一惊,“你说说看,这强奸案发生在何时何地,你如何发现?是否与盗窃案和王义投水自尽有关。”

  “这强奸案发生在王义投水自尽之后半个月,即四月二十六日,发案地点在那黄龙坡溪谷岸边的一个大岩屋中。我是那天前往黄龙坡的途中发现了受害人的不正常行为,然后追根究底才发现这起案于的。发案的时间离我发现案件的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这么说来,受害人被强奸之后没有及时报案,村里也没反映,派出所也没调查。”

  “是的,如果我不遇上受害人,也许至今没有人过问这件案子。”

  “这起案件与王义盗窃案、投水自尽事件可有什么关系?”

  “我说不准。我也老想这个问题,可是至今没有查明强奸犯是谁。直观上,两案之间风马牛不相及,不可能有任何关联。你还要听有关发现和调查过程吗?强奸虽不是艳情故事,但也同样涉及男女之间的事。”

  “但说无妨,你想要我参与侦破,就必须将你知道的一切情况告诉我。”

  “那好,我说给你听,算是一段插叙。”

  二

  就在那天接触梅中娥之后,梅中娥似乎识破了我的侦察手段,于是对我心存戒备。我怀疑她花枝招展地单独进山是为了与胡兴保或者另一个年轻猎人偷情。大概过了十多天,在五月二十八日,我让老光棍汪德顺带我去了一趟黄龙坡,想围绕梅中娥作些调查。我俩走上了溪边的小路,这小路爬上崖壁之后,像一条栈道,在栈道上行走不到一里路,发现了一孔百米见方的大岩屋,像一张巨大的鳄鱼嘴,里面有磨光了的石凳,有篝火的灰烬和烟蒂,还有被人碾睡过的草商。不用说,这里是行人歇脚的好地方。在数万年的历史中说不定曾经有人在这里穴居,有山民在这里躲避兵荒战乱,我站在石屋之中,激发着思古之幽情,禁不住慨叹造物主的奇诡和历史的悠远。正在感叹,忽然听见一阵咿呀咿呀的叫唤迎面传来。举目望去,惊讶不已,原来前面来了一位裸了上衣只穿短裤的少女。她蓬头垢面,在高低不平的小道上蹦跳着,本来娇嫩的玉体被荆棘、芦苇划了一道道血痕,右手挥舞着一件鲜艳的红色衬衣,嘴里咿呀咿呀地叫唤着,毫无顾忌地直奔石屋而来。她发现了我和汪德顺,愣了一愣,并不羞怯,只是傻笑。这时我才发现,污垢掩盖着一张俊俏的脸,不过十七八岁。她见了我并不回避,而且戏谑地将那红衬衫朝我一挥,差一点指看我的面颊,然后她站在那里,像个女妖扭动着腰肢傻笑。

  老光棍严肃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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