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派里西奥的组织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还记得埃文说过,加入这个组织并不困难,难的是进去之后怎么开始你的计划。有些卧底进到里面之后就完全被他们的计划所控制,一步一步的,最终便会暴露身份,到时一定是死路一条。我问过埃文,因为这个案子到底牺牲了多少战友的性命?她的回答只是一个寓意深刻的微笑。可我明白,没有哪个大案在侦破的过程中不流血不牺牲的,更何况是这种震惊世界的走私案。我希望我没做错选择,更希望今后不要走错自己的路。纹身是进入派里西奥组织的一个标志,我手腕上的这个应该是初级成员的那种。它的图案分别是一只极乐鸟和一束长生花,都代表着永生;而它们中间的一串数字则是我进入这里的时间——201009072585——2010年9月7日,可后面的“2585”又是什么呢?我问过给我纹纹身的人,但他好像耳朵有点背,总是听不清我的问题。我又问过很多组织里的人,可始终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现在是解开这谜底的好时候吗?我不知道。
“院长,这个病人现在已归入我的旗下,今天就请您为他办出院手续。我将代表高层感谢您。”时间又倒回到我和埃文刚刚认识的时候。因为她的这句话我才得以从那个恐怖的精神病院活着离开。当然,再之前就是我对来这里探望同事的埃文的一番“评论”,哦,其实那按埃文自己的话说就是一次“推理”。
我怎么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那又是一段故事了。不过我总结出一条,在这个充满精神病患者和精神崩溃边缘的医生的地方,要想生存只能顺应他们的“生活方式”。这里的人其实还挺欢乐的,有的唱、有的跳,还有的不停在做演讲……而医生们相对来说就“严肃”多了,他们大多穿戴着护具,甚至有的还带着面具。一些病人挨打那是常事,不过基本上病人们都要过“药物治疗”这一关……这些痛苦的经历我就不多说了,想说的话十天十夜也说不尽。我有时会找一些年岁略大的和尚未成年的“病友”聊天,因为他们还会有清醒的时刻,而其他人则连黑夜和白天都不能分清。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再次感觉到我还活着,而且很清醒。
一天,一个身着西装的典型事业型女性来到了我所在的精神病院,当然他们美其名曰:精神卫生预防和治疗康复中心。她和院长走在一起,他们在用德语交流着。我正好迎面朝他们走来,其实我一直在从旁观察着她。
“你是个警官,坐办公室的那种,从西服的质地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只戴警徽,没穿制服,但有配枪。不穿高跟鞋,不擦指甲油,不留长指甲,全都是工作需要。你能和院长交流无障碍,并且允许你进来探望同事的那几张许可上算母语一共有四国文字,而你正在看的既不是母语写的也不是德文的,所以至少懂三国以上的语言。不擦香水,走路时下意识地避开摆放着花瓶的地方,可见有过敏症,也许是遗传。你的手表却与你的身份有着较大的出入。不是名牌,很旧,皮质表带上已有裂痕,但总体上保养得还不错。这只能说明,这只表不可替代,对你来说它是无价之宝。从你的年龄上和无名指没有带过戒指的样子上看,这表应该不是你男友送的,或许你根本没交过男朋友。很有可能是你的父母在你小的时候送你的生日礼物,因为这块表的大小早已不适合你了,所以表带上会有后扎上去的孔,为了适应成年之后的你的手腕。你恐怕已经失去他们了,很不幸。这也是为什么你在和院长交流时眼睛里会流露出一丝忧伤。”之所以能说出这些,多亏了在这里的几年之中我用“充足”的时间来进行观察,话说我都可以出一本书,名字就叫《精神病院潜伏日记》。
“如果你没穿着这身衣服的话,我还真以为你是我们的人呢。”她停下来,看着对面的我,笑着说。
“哦,他们怎么能让你突然出现在这里?!”院长的样子可笑至极,好像我是个没被看住的出笼僵尸一般,“吉米!快!快把这个家伙给我弄走!”他大声叫着,生怕旁边的这位重要人物听不见。
“院长先生,您对工作可真是极其负责啊!”埃文挖苦了那老家伙一句。之后冲着我伸出右手,说:
“我叫汉瑞·埃文皮尔,你好!”我们握了手,她又说,“欢迎你加入我们,要知道,我们现在挺缺人手的。”说后面这句时,她把身子略微向我跟前倾了倾。
“我是托德·瑞奇。你这是官方说法对吗?”说完,我们两人都笑了。再看一旁的院长先生,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再流露出对我的敌意,以一种很别扭的姿态站在那里。
后来埃文的一纸调令,把我变成了她的副手,但暂时要在反战组织——和平促进会里面做一些基本工作。我一直都想对她说声谢谢,但她总是不给我这个机会。直到她亲自来到我的公寓房间里找我,跟我说了她的烦恼——派里西奥的嘴脸之后,我想报恩的时刻到了!她一再强调决不允许我插手这件事,可我想她在找我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要派人来监视我,不让我跟这件案子有任何关系的准备。果然在我开始接触派里西奥的人之前总是有一些莫名的突发事件,但我基本都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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