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克先生说的没错。”他们两人的对峙使我不安,特别是伊文斯。他的勇敢无可争议,可面对一个拿着武器、曾经是个警察,而且情绪还不怎么稳定的人,和他争论是非常不理智的。但愿我的话能够让局面暂时缓和一下。
“让这么多人站在外面恐怕不好,还是去杰瑞的旅馆吧,那里更宽敞一些。布雷克先生可以在那儿审问我,但我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人确实不是我杀的。”我从沙发上站起来,边向门口走去边说,“还有,请不要为难伊文斯。”我看了看伊文斯,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提议不错,外面那个小客厅实在是盛不下这许多人,你还挺会为大局着想的,难怪伊文斯肯替你担保。走吧。”
被拿着枪的人跟在后面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我们三个我在最前面,紧接着是布雷克先生,最后面是伊文斯。此时的客厅仿佛已经变成了候车室,所有的人都在那里等待着自己要乘坐的列车准备出发的广播,而布雷克先生就是那个广播员。
“大家都安静了。”于是客厅里立刻安静下来,“嫌疑人已经找到,我要带他到杰瑞那儿进行审问,大家可以散了。医生,你不是说要把巫女尽快送到医院去吗?待会儿我会找人一块儿去人鱼岛报警。”布雷克先生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荆棘一般刺穿我的耳膜,刺激着我的大脑。
“谁也不许离开!”我大声喊道。之后又是一片寂静。
“我是警察,编号00914362,因为在执行任务时出了船难,才到这里的。现在这里出了命案,谁都不许擅自离开,否则就认定谁是杀害巫女的凶手。”这些话都是我编的,是不得已而为之。听到布雷克先生要让大家回去,还有要带人离开初岛,这实在是一个当过警察的人闹出的最低级的笑话。我很奇怪我说这些的时候布雷克先生为什么没有打断我,要么是他想逼我说出我的真实身份,要么就是真的想让我成为替罪羊。
“必须保护现场!还有,大家应自觉待在同一个地方,经过审问后才可以回去。”我想我的声音已经足够大了,不然连刚刚从里屋由格林医生搀扶着走出来的丹克勒夫人都在一旁点着头,看来大家相信了我的话。
“说得好啊,年轻人。”布雷克先生拍着手说,但脸上充满了愤怒与焦躁,“又一个警察?但愿你能超过我…手里的枪。”后面这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我明白我刚才的话是在向他挑战,可我的理由是充足的,就算他再怎么讨厌我也不得不暂时接受我的“建议”。
于是,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杰瑞的旅馆。
先对外来的人进行审问,因为他们确实有嫌疑,我自然首当其冲。在一间空置的客房里,布雷克先生搬了两把椅子,隔一段距离他在我对面坐下。门已经关好,我把上衣领子解开一点儿好透透气,因为此时的气氛令人十分不安,特别是我对面的人手里仍旧拿着那把来复枪。
布雷克先生问的问题确实能够证明他曾经是名警察,用一个形容词来讲就是很“官方”。而我的回答全是亲身经历,没有半点虚假。但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根本不相信我。其实我还在想另一个问题,就是我一定要看看巫女被杀的现场,虽然出事时我可能就在那儿,但当时的情况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而现在的我已经清醒,如果现场没被破坏的话我想或许还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布雷克先生留了两个人在那里守着,但愿他们不像他那么不好说话。第二个接受审问的是墨镜男,我也想在门外听听他的“供述”,但无奈我被布雷克先生一声令下“软禁”在了暂时充当审讯室的这间客房旁边的屋子里,门外同样守着两个布雷克先生的“忠实拥护者”。
坐在这间不算大的房间里,我突然想到了伊文斯和我说过的,初岛的房子里墙壁中央都是空的,一敲旁边的人就会听到。所以我想着,这既不会影响到门外的“守卫”,还可以达到搅乱布雷克先生无聊的审问的目的,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不快些做岂不浪费。于是我连敲了三声墙壁中央的地方,想必布雷克先生一定是听到了,因为门口的“守卫”好像正在和从隔壁房间出来的他说话。不过不一会儿就又安静了下来。我继续敲,没想到那两个人推门进来,一个负责关好门,另一个二话没说举着拳头向我扑来。这难道就是刚才布雷克先生与他们说好的“对策”吗?顾不得多想,我先制服了这一个。负责关门的人见状吓得夺门而逃,连去跟他的“主人”报告的机会都放弃了。此时的布雷克先生应该是已经审问完墨镜男,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看到我站着,他的人却倒在了地上,他立刻向我举起枪。不过我想他还是足够冷静的,因为这时走廊上除了我们俩和那个已经被我打倒在地的人一个旁人都没有,如果他开了枪,那很容易就说不清楚了。恐怕四年之前他是找对了机会,而现在么……跑下去的那个人大概是惊动了楼下的人们,杰瑞和伊文斯赶快上了来,毕竟对于前者来说,这是他的旅馆,万一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那日后的生意岂不是要大大的受损了么。而后者言辞稍微有些激烈,以至于和我一同被留在了这间“禁闭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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