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飞拿出钟天崖的手机,指着一条通话记录,厉声地说:“这是你被抓之前打给家里的一个电话,电话里说什么?”
钟天崖辩解说:“没说什么,我就是跟他们说我晚上要加班到通宵,不回去睡了。”
赵鸿飞讯问道:“你把汽车开到修理店之后,去了哪里?”
钟天崖答:“我回了趟家。”
赵鸿飞继续讯问道:“你为什么没有回公司,而是选择回家?”
钟天崖答:“我……我当时头脑很乱,没心思上班。”钟天崖或许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有些难以理解,所以虽然说的是实话,语言却有些支吾,让人感觉底气不足。
赵鸿飞继续讯问道:“你回家后跟你父母说了什么?”
钟天崖答:“我母亲出摊去了,我父亲在家,我没跟他讲什么。”
赵鸿飞问:“没讲什么?没讲什么那你为什么要回家?”
钟天崖答:“我说了,当时头脑很乱。”
赵鸿飞突然提高语调,厉声问道:“你没有跟他们讲你杀人的事?”
钟天崖毫不犹豫地答道:“没有!”
赵鸿飞继续厉声说:“这不可能!钟天崖,我们现在怀疑你父母有窝藏你的犯罪行为!”
钟天崖一听,更为惊恐,同时,对警方这种构陷威胁之举感到非常愤怒,不由愤然地说:“你们有什么证据!”
赵鸿飞说:“一是你的通话记录,二是你无法解释你杀人后为什么要回家,就凭这两点,你父母就有窝藏犯罪的嫌疑。你不承认他们窝藏没关系,我们会让他们交代的。”
钟天崖听到这,禁不住愤怒地站起来,眼中噙着泪水,义愤填膺地说:“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动我父母!”
赵鸿飞诡异地笑了一下,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们只是先把他们拘留起来而已,先审个几天,如果他们硬是不承认窝藏,我们也定不了他们的罪呀。”
钟天崖哀求地说:“警官,求求你了,我父亲有严重的心脏病、高血压,他受不了你们的折腾的!求你放过他们吧!”
赵鸿飞一听钟天崖开始服软了,假装为难地说:“他们有犯罪的嫌疑,我们当然要审一审啦,你这不是让我们违法办案吗?”
钟天崖委屈地说:“他们真的是冤枉的,我真的什么都没跟他们说呀!”
赵鸿飞假装不肯让步,说:“冤枉不冤枉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呀,我们要审了才知道。”
钟天崖看哀求也不行,愤然地说:“你们把我杀了吧!”说这话的时候,让人感觉有一种“士可杀不可辱”的勇气。
赵鸿飞一听钟天崖豁出去了,语气平静下来,说:“可别乱说哟,我们什么时候说了要杀你?我们可没这个权力,要杀也是法律来杀呀。”
钟天崖不怕死,怕的是父母受到连累,这一点是他最难以承受的,比要他命更让他难受。钟天崖知道自己最终是硬不过警察的,他很痛苦、很无奈地说:“你跟我说实话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们呢?”
赵鸿飞一看钟天崖终于彻底服软了,赶紧向他摊牌,稍稍弯下身子对钟天崖说:“怎么?怕了?好,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儿上,那我们就做个交易,你呢,在笔录上签字认罪,我们呢,就不追究你父母窝藏的事了,怎么样?”
钟天崖立即明白了赵鸿飞的用意,愤然地说:“你这不是威逼口供吗?!”
赵鸿飞一听,猛然直起身子,说:“威逼?你要这么说,那就算了吧,你可以不招供,我们呢,还是依法办案,窝藏罪该审还得审。”
钟天崖愤然地说:“你们真卑鄙!”
赵鸿飞用眼睛斜视着钟天崖说:“卑鄙?我们可是一片好心啦,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儿上,怕你父母受不了审讯,才跟你做这个交易的,你把我们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钟天崖不屑地说:“好心?太无耻了!”
赵鸿飞摆了摆了手,说:“你怎么说都行吧,你就跟我们说,行不行?”
钟天崖无奈地说:“那你们说话要算数!如果我签了笔录,你们要敢动我父母一根毫毛,我就跟你们拼了!我决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鸿飞嘴角一笑,说:“想通了?这就对了,大家都各自方便嘛。邓炜,把笔录给他看一遍。”
邓炜把事先做好的认罪笔录递给钟天崖,钟天崖看了一遍,拿起笔,正准备签字,赵鸿飞上前阻止他。
赵鸿飞说:“等一下,你现在不要签,这样,接下来,我们会打开同步录音录像,再重新对你审一遍,你就按照这笔录上的内容交代就行了,交代完了以后,我们会把笔录交给你签字,你再看一遍笔录,再签字、捺手印。”
钟天崖冲着赵鸿飞说:“你这不是在让我演戏吗?”
赵鸿飞说:“我们也没办法,上面有规定,必须要同步录音录像,咱行就走一遍,你可注意了,在同步录音录像里面要说得很自然,否则你是通不过的,我们还得反复重来。”
钟天崖说:“那你让我再多看两遍,看一遍我哪记得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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