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周藏风就把拨浪鼓摇动了起来。
“当了郎朗……”
拨浪鼓刚一响,曹步廊忽然抛出去了一只瓷碗,丢在了周藏风的脚下。
那只瓷碗,正是曹步廊之前夹肉的那个。
周藏风正自摇晃拨浪鼓,瞧见瓷碗丢到了自己脚下,刚一愣,“嗖”、“嗖”、“嗖”、“嗖”几声响,郑国彬瞧见有几根细线一样的东西蹿了起来,蹦到了周藏风的脸上!
“啊!”
周藏风惨叫一声,丢了拨浪鼓,双手捂住了脸,开始乱抠起来。
转眼间,周藏风就把自己的一张脸给血淋淋的拽了下来,人也倒在了地上,喉咙里嘶吼了几声,便不再动弹了。
“啊!”曹晚春吓得也尖叫了一声,扑在了武怡的怀里,两人紧紧抱着,不敢去看周藏风的惨状。
郑国彬也看得浑身起栗,一颗心“砰砰”乱跳。
曹步廊顿了片刻,然后缓缓走到了周藏风的身边,踢了他两脚,周藏风一动不动。
“唉……”曹步廊叹了一口气,道:“周藏风啊周藏风,你既然知道我精通所有的厌胜术,何必还要用菩萨肉来对付我?你只知道用菩萨肉害人,却不知道菩萨肉有一克星乃是泔水吧?你更不知道菩萨肉还能反噬其主吧?害人终害己,这么多年了,还执迷不悟!”
郑国彬也大着胆子走了过去,看了一眼脸上血肉模糊的周藏风,连忙转过了目光,瞥向曹步廊,道:“师父,他死了?”
“嗯。”曹步廊淡淡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走出去几十里路远了,四人的心情才都缓了过来。郑国彬满腹心事,也不敢胡乱打听,曹晚春终究是少女心性,藏不住好奇,忍不住问曹步廊道:“爹,那个人是谁?”
曹步廊道:“我从前的一个师弟。”
曹晚春道:“他为什么要害咱们?”
曹步廊道:“他是坏人,坏人要害人,还用问为什么吗?”
曹晚春道:“他为什么想要《厌胜经》?”
曹步廊道:“我跟你说过,《厌胜经》上记载的多半都是害人的法子,他想拿了去学更多害人的法子。”
曹晚春又问:“爹,既然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害人的法子,您为什么还看?那个人说您懂一千多种《厌胜经》里的法子,是真的吗?”
曹步廊道:“不该问的就别问,知道多了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像是回绝曹晚春的问题,又像是刻意让郑国彬听的。
曹晚春噘了噘嘴,不乐意道:“那菩萨肉到底是什么东西?”
曹步廊道:“就是里面藏了线虫卵的肉。这种线虫卵十分厉害,用一般的方法无法杀死,纵然是把肉炒熟了,煮烂了,那线虫卵也不会死,等人把肉吃到肚子里以后,过个把小时,线虫卵里就会滋生出线虫来,又能分泌出一种汁液,能把嚼碎的肉重新黏合起来,变成一整块,且颜色鲜亮如同生肉。”
曹晚春惊呼道:“所以咱们吐出来的肉是整块的!”
曹步廊道:“不错。那就是菩萨肉。”
曹晚春道:“摇拨浪鼓又是干什么?”
曹步廊道:“线虫喜好钻生肉,培育这种线虫的人只要摇动特制的拨浪鼓,那些线虫便会受到声音的刺激,开始钻入人的五脏六腑里,来回乱窜,让人奇痒无比,又极痛难忍!”
郑国彬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吐沫。
曹步廊道:“只有喝泔水,才能把菩萨肉给吐出来。周藏风不知道这个法子,还以为菩萨肉仍旧在咱们的胃里,自己作死,去摇动拨浪鼓,菩萨肉里的线虫受到刺激,就近跳起来,钻到了他脸上的肉里,他忍不住那痛,也忍不住那痒,上手把脸给拽了下来,人也死了……咦!”
曹步廊正说着话,忽然间脸色大变,仰面就摔倒在了地上!
郑国彬、武怡、曹晚春纷纷大惊失色,慌忙跑了过去,喊成一片。
却见曹步廊眉头紧锁,满头大汗,咬着牙道:“不要喊!”
郑国彬道:“师父,你——”
曹步廊伸手把右脚上的鞋子给脱掉了,又把袜子给拽了下来,只见他的脚底上赫然长着一个核桃大小的疮!
武怡惊呼一声,道:“这,这是怎么弄的?!”
曹步廊道:“我小看了周藏风,没想到他死了还能害人。我踢了他两脚,就中了他的暗算。”
曹晚春道:“那怎么办?呀,爹,你看,它,它好像还在变大!”
众人瞧着那个大疮,果然还在慢慢的长大。
武怡道:“赶紧去找医生!”
郑国彬道:“师父,我来背你!”
“不成!”曹步廊疼的浑身抽搐,勉力说道:“这样的情况,还没有找到医生,我就先送了命。”
武怡和曹晚春都焦急的不行,连声道:“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曹步廊道:“拿菜刀来,把这只脚给剁了!”
武怡和曹晚春都吓得浑身发抖,哪里肯去拿菜刀让曹步廊剁掉自己的脚。
郑国彬忽然灵机一动,道:“师父,先不要壮士断腕,用五叶草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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