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的脸变得明亮起来。“十分感谢你对我们这么有信心。”
“白手起家干出这么一番事业,这可真不容易。”
她喝干了杯子里的葡萄酒。“你说这些我愿意听的话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过,是你邀请我来吃午饭,你说要问我一些问题。为什么你还不开始问呢?”
“而你所能提供的只是一些看法,并不是答案。”
“我对无法提供的东西是不能做出承诺的。”
“你想来点咖啡吗?我们的咖啡豆是从玻利维亚进口的。他们的产品开始变得很像样了,味道挺特殊。”
“我从来都很难对咖啡表示拒绝。”
“你去过玻利维亚吗?”
“没有。”
“南美的其他地方呢?”
“去过。”
“公差还是游玩?”
“我不为游玩而旅行。我总是带着枪旅行的。”
他们点的咖啡很快就送来了。咖啡杯是花卉和藤蔓形状的,看着十分精致。普勒凭直觉意识到这种杯子是珍·特伦特亲自选定的。她属于那种不论多么细微的事情都要亲手掌控的人。
“咖啡真不错。”他说。
珍点点头,接着说:“现在我要提出问题了。嗯,实际上只有一个问题。根据你到目前所做的调查,你认为罗杰当真面临着某种危险吗?”
“我无法判断他是否真正面临着危险。我来这儿是调查那位陆军上校和他一家人的遇害案。我的确对罗杰说过,他应该对恐吓他的事情重视起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
“只是出于我的一种直觉。”
“我知道,你认为我对我丈夫的人身安全抱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但是我想肯定地告诉你,我实际上对这件事是很在意的。”
“不过也像你说过的,他采取了预防措施。”
普勒喝光了咖啡,放下了杯子问:“你有什么具体的理由来担心你丈夫面临某种危险吗?或许他在某些方面同这里发生的凶杀案有点联系?”
“嗯,有一个受害者在罗杰的公司上班,不过我怀疑罗杰可能都不认识她。我不相信他同这些人被杀会有什么联系。我是说,他的动机何在呢?”
“这就不知道了。罗杰目前正在打什么官司吗?”
“他始终在打官司。通常都是和政府的环境保护署或者是民间的一些环境保护组织,偶尔也为工地上的事故造成的非正常死亡打官司。”
“环境方面的诉讼案件都是哪类的呢?”
“我具体也不大知道。一般来说,露天开采对环境的破坏是很大的。你不能引用我的话,可是事实上确实如此。人们对此不满,所以他们就起诉。政府如果认为罗杰没有履行他的法律责任或触犯了法律和规章,也要对他进行惩罚。所以罗杰花大钱雇了不少律师。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普勒想的是那份土壤分析报告,不过他不会对珍说起它。
珍说:“好吧,我撒谎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吧。”
“你为什么来了这里?”
“这是一件再清楚不过的事情。”
“因为有一位上校被人杀了?而且是在军营之外发生的?我对你做了点调查。你是第701宪兵群的。他们本来也可以从坎贝尔基地派CID的人来,派来的却是你。701是很特殊的。这是为什么呢?”
“你对军队的事情了解挺多,是不是?”
“我爸爸当过海军,这里的不少人过去都当过兵。而且我说过,我已经做了些调查。”
“你同谁谈过?”
“我有我的关系,这你不需要知道得更多。而且从我了解的情况看,派一个你这样的人到这里来,传递的是一个相当明确的信息。这不是一件寻常的凶杀案。”
“对我而言,任何一件凶杀案都不是寻常的。”
“这么说你不打算对我说?”
“我在执行任务,珍。除了告诉你我正在执行任务这一事实外,我的确不能说得更多。”
珍把普勒送回了旅馆。普勒一直望着她的车从眼前消失,然后回头打量他的房门,又把目光转向他的汽车。他走向自己的车,在离它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仔细地端详着。他按逆时针方向绕车转了一圈,发现了它。落入普勒视线的是一小段带有铜质接口的绝缘电线。铜接口很小,只有两三厘米大,碰巧阳光正好照到它上面,使它像一块金子般闪闪发亮。
普勒蹲下身子仔细查看。少顷他站起身离开汽车,给科尔打去了电话。
“有人在我的车下装了一颗炸弹。派人把它拆卸下来好吗?”
科尔带着拆弹组的人急忙赶来时,普勒正坐在旅馆营业室外面的台阶上思考着刚刚发生的情况。
这里的一些人看来很喜欢到处放置他们的炸弹。
他也许弄懂了为什么有人邀请他去吃午饭。
69
同那处废弃房屋的炸弹一样,这颗炸弹制造得也比较粗陋简单。至少,晚于科尔两分钟赶到的爆炸物管理局那位专家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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