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十分了解她。”
“比起我来,我想您对她的了解要多得多。您说说看,雷诺兹会不会把对您说过的这些事情同样吐露给卡森将军?”
“马特是军人当中的精英。”
“意思是他听从指挥,服从命令。这么说来马特是会向她报告的。也许卡森将军从中看到了立下军功的机会,一个不曾预料的机会,没准儿能给她带来第二颗将星,特别是如果雷诺兹撞上的是一件有关国家安全的大事的话。我这么说是不是有点道理呢?或许完全不着边际?”
斯特里克兰带着怒气说:“我相信朱莉·卡森为了当上少将,会不惜爬过她母亲的尸体。”
“看来她的野心很大?”
“我当兵的经验告诉我,不论哪个至少混上了一颗星的家伙,都一样的野心勃勃。”
“于是她要求雷诺兹继续留心这件事,同那个卧底的家伙保持接触。她的手仿佛已经碰到了第二颗星。可是突然间雷诺兹和他的全家人都遇害了。卡森坐在了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上。如果人们知道了真相,不仅第二颗星成了泡影,她目前这颗星也得摘掉了。”
斯特里克兰点头说:“她不得不隐瞒真相。但是为什么她要对您说马特在情报局的工作同他的死无关?为什么她说马特做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还能说什么呢?马特是情报作业处的头儿。仅仅这样一个事实,就足以让人相信他是由于自己的工作而被杀的。他是为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提供每天的军情简报的人。如果有人找卡森来了解情况,她就可以拿保密作为理由什么也不说。她就是这么对付我的。可是在私下里,她指望人们把雷诺兹的死亡归结于他在情报局的工作。她希望雷诺兹真正的死因永远也不要大白于天下。那样的话,她就是安全的。反过来说,如果人们得知她为了贪功而对重大问题隐瞒不报,她就很难解释清楚了。她本想赢个大满贯,事情却突然出了岔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的麻烦可就大了。”斯特里克兰的表情几乎可以形容为欣慰。
普勒说:“我的任务是把凶手绳之以法,而不是把哪位准将拉下马。卡森可能是把事情搞砸了,如果是那样,她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不过那并不是我的目的,对不对?”
欣慰的表情从斯特里克兰的脸上消失了。“您打算怎么办?”她问道。
“再找那位准将谈一次。”普勒说,“我真诚地感谢您的帮助,中尉。”
斯特里克兰的面色又有些发白。“您不能告诉她这……”
“不会,我不会说的。”
54
“见鬼,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朱莉·卡森穿的不是军装,而是牛仔裤和部队发的军绿色无袖T恤。她光着两只脚,结实的双臂晒得黝黑。她大概每天都去健身房。为了享受阳光和保持身材,中午还要出去跑跑步,普勒这样猜想。
她抬头盯着普勒。他站在她的公寓门外。穿着那双按照条令与军礼服搭配的皮鞋,他的身高约有1.95米。他宽宽的肩膀把门挡得几乎不见一道缝隙。
“想问一些新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我无意冒犯您的情报保密工作。不过我是一位陆军刑事调查员,而您也在部队服役。不比查电话簿更麻烦。”
“我不喜欢你这么做。”
“您的意见值得重视。我们能进到屋里谈谈吗?”
“我已经同你谈过了。”
“是的,您谈过了,不过也正像我说过的,我有了一些新的问题。”
“我很忙。”
“而我调查的是件凶杀案。或者说,死者是您的一位部下。”
走廊里面的一道门开了,有两个年轻人走出门来看着他们。
“进屋里要好一些,将军。”普勒指出。
卡森望了一眼那两个年轻人,退后一步将普勒让进屋里,在他身后关上了门。她领普勒穿过门厅。他注意到室内的高端家具、油画和品位不低的装饰。她的公寓正对着五角大楼购物城,离五角大楼坐地铁只有一站远。
“您上班很方便。”
“是啊,很近。”她简慢地回答。
他们站在起居室里。她指给他一把软垫椅子,自己坐在了对面的小沙发上。
墙上挂着卡森同许多军界高官和政治家的合影。照片里的每个人,绝大部分都是男人,大概都为卡森的职业生涯出过力。他记得在五角大楼她的办公室里也有一面墙挂着大体相同的照片。
“房子很好。”
“我喜欢。”
“我目前住的地方仍然像是大学生宿舍。”
“我很遗憾,”她不客气地说,“也许你到了应该长大的时候了。”
“大概是这样。”
“我不明白你还会有什么新的问题。”
“是建立在新的信息基础之上的。”
“什么新的信息?”她嘲弄地问道。
“是有关雷诺兹上校的。”他停住话语,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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