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想去教堂吗?”公爵夫人问。
“我和西奥多会去。”佩蒂格鲁·罗宾逊夫人说,“如果不麻烦,或许我们可以走着去,教堂离这里并不远。”
“大约有两英里半。”马奇班克斯上校说。
佩蒂格鲁·罗宾逊先生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
“当然你们可以坐车去,”公爵夫人说,“我自己也会去。”
“你自己吗?”弗雷迪(1)先生问,“我说,你不介意被盯着看吗?”
“是的,弗雷迪,这有什么问题吗?”公爵夫人问。
“哦,”弗雷迪先生说,“我的意思是,这里到处都是社会党人和卫理公会派教徒……”
“如果他们是卫理公会派教徒,就不会在教堂里出现。”佩蒂鲁格·罗宾逊夫人回答道。
“为什么不会?”弗雷迪先生反驳道,“我敢打赌,如果有什么热闹可看,他们肯定会去的。这么说吧,葬礼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乐子。”
“当然,”佩蒂鲁格·罗宾逊夫人说,“每个人在这件事情上都负有责任,不管他的私人感觉如何——尤其在今天,人们如此散漫的时候。”
她说完瞥了一眼弗雷迪先生。
“哦,罗宾逊夫人,你不用顾虑我。”这个年轻人温和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那些讨厌的家伙把事情弄得很不愉快,那么大家不要责怪我。”
“什么人想责怪你,弗雷迪?”公爵夫人问。
“我只是这么说说。”弗雷迪先生说。
“莫伯斯先生,您怎么想?”夫人问道。
“我想,”律师说,同时小心翼翼地搅拌着自己的咖啡,“您的想法是极好的,这也会让您保持良好的声誉,亲爱的夫人,但是阿巴斯诺特先生对您可能会引来——呃——不愉快的公众关注的顾虑也是对的。呃——我自己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但是我不认为我们的信仰会要求我们在这种悲伤的情况下仍然出去惹人注意。”
帕克先生想起了墨尔本勋爵的一句格言。
“但是,”马奇班克斯夫人说,“就像海伦刚才说的,这有什么问题吗?没有任何人做过什么丢脸的事情,这里有一个愚蠢的误解。我不明白为什么想去教堂的人不能去教堂。”
“当然不是这样,当然不是这样,亲爱的。”上校热心地说,“我们可以这样去,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大大方方地进去,在布道之前出来。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不管怎样,这向大家表明了我们完全相信老丹佛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亲爱的,你忘啦,”他妻子回答道,“我答应过玛丽在家里陪她的,这个可怜的孩子。”
“当然,当然——我怎么这么蠢,她现在怎样了?”
“可怜的孩子,她昨天晚上几乎没有合眼,”公爵夫人说,“或许早上她可以稍微睡一会儿。这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说不定可以因祸得福呢。”佩蒂格鲁·罗宾逊夫人说。
“亲爱的!”她丈夫紧张地接了一句。
“很想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收到伊佩先生的消息。”马奇班克斯上校赶紧转换话题。
“是啊,”莫伯斯先生嘟囔着,“我还指望着他能对公爵产生影响呢。”
“当然,”佩蒂格鲁·罗宾逊夫人说,“他必须说实话——为了大家着想。他必须说出他当时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如果不说,那么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哎呀,侦探不都是这么想的吗?”
“他们干的就是让人不领情的苦差事。”帕克先生突然插了一句。他好久都没说话了,他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
“哦,”马奇班克斯先生说,“我希望你能立刻收回这句话,帕克先生。或许这句话会让真正的谋杀者——罪犯——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不一定,”帕克先生说,“但是我会尽力把他抓住的。另外,”他咧嘴一笑,继续说道,“在这件事情上或许我会获得一些帮助。”
“谁会帮助你?”佩蒂格鲁·罗宾逊夫人问。
“她的小叔子。”
“彼得?”公爵夫人说。“帕克先生在哄着大家玩吗?”她又加了一句。
“不,当然不是。”帕克先生说,“温西如果不是懒惰的话,会是英国最棒的侦探之一,只是我们常常找不到他。”
“我已经给阿雅克修(2)发了电报——是留局待领电报,”莫伯斯先生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去那里。他临走之前没说什么时候回英国。”
“这个奇怪的家伙,”弗雷迪直率地说,“但是,他会回来的吧?我的意思是,如果老丹佛出了什么事,你看,他是这个家的主心骨,对吧?”
这段话之后就是一片可怕的沉默,直到一阵手杖点击地面的咔嗒声清晰地传来。
“我想,是彼得回来了。”公爵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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