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期望能找到这个人,是吧?”
“当然。”
“哈!你认为如果找到这个人,对我的案件会有什么影响呢,温西?”
“我认为——”
“听我说,温西,”律师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像一个城市警察那样努力去找人几乎毫无用处。你确实想找到这个人是吧?”
“当然。”
“当然,希望如你所想,但我无能为力。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不被找到会更好些?”
温西非常震惊,毫无防备地看着他。
“记住,”被看的人以一种十分诚挚的态度说,“如果不是依靠我或莫伯斯或其他人的专业判断力,警察抓到的某人或者某物不具有任何意义。任何事情都要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来。现在是丹佛被控谋杀,但是他断然拒绝向我们提供哪怕一丁点儿帮助。”
“杰里这个傻瓜,他还没意识到——”
“你认为,”比格斯打断他的话,“我没有试图让他明白他的处境吗?他所提供的就是,‘他们不能对我实施绞刑;我没有杀他,虽然我认为他死了是一件十分值得庆幸的事。我在花园干了什么与此毫无关系。’现在,我问你,温西,这是处于丹佛这样境地的人应该有的合理态度吗?”
彼得咕哝着说:“当然,任何有意识的人都不会这样说。”
“有人告诉过丹佛这另外一个人的事吗?”
“我相信,只有审讯过程中含含糊糊提到脚印的事情。”
“我听说苏格兰场那个警察是你的朋友?”
“是的。”
“那就太好了。他会管好他的嘴巴。”
“听着,比格斯,这一切都该死的不可思议,你想从中找到什么呢?如果我能找到那个家伙,为什么我不能抓住他呢?”
“我可以用另外一个问题来回答你。”伊佩爵士稍微前倾了一点儿,“为什么丹佛要包庇他呢?”
伊佩·比格斯爵士常常自诩没有任何证物或者证人能够在他的眼皮底下作伪证。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漂亮的眼睛狡猾地向下瞥了一眼温西狭长柔软的嘴巴和紧张的双手,忽然又再次向上看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捕捉到温西眼中一闪而过的警惕、不可思议的神情,这些变化都表达出了恍然大悟的惊讶;但是,这时已经有点儿太晚了,他只能捕捉到嘴角已经淡化的线条,而且温西的手指已经轻微地舒展开——身体的第一反应在一瞬间已经被缓解调剂。
“啊!”彼得说,“我从来没想过这个。律师简直太警觉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最好要小心了,是不是?我总是有点儿鲁莽,我母亲说——”
“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温西,”律师说,“我的这个想法也可能是错的。你尽一切努力找到那个人。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了,你想要包庇谁?”
“听着,比格斯,”温西说,“你不应该在这里问我这个问题。你应该把它留到法庭上去问。你的工作是把我们提供给你的资料整理好,而不是对我们严刑逼供。假设是我谋杀了卡斯卡特——”
“你不可能。”
“我知道我不可能。但是如果我做了,我肯定不会让你以这样的口气来问这样的问题、来审查我。不管怎样,十分感谢你的帮忙。坦白说,我不知道谁杀死了这个家伙,如果我知道了会告诉你。”
“你会吗?”
“没错,会的,如果完全确定了,我肯定会告诉你。你们对任何一点儿间接证据都可以大做文章,如果我只是停留在自我怀疑的初步阶段,你可以绞死我。”
“哦!”比格斯说,“同时,坦白地说,我现在采取的方法他们提不出任何理由来辩驳。”
“呃,还没有被证明,不是吗?不管怎样,比格斯,我发誓我哥哥不会因为缺乏我的证据而被绞死。”
“当然不会,”比格斯说,然后小声加了一句,“你也不希望会发生这样的事吧。”
一阵雨滴顺着宽阔的烟囱壁泼溅而下,滴落在燃烧的木头上,发出一片咝咝声。
克拉文旅馆
斯特兰德大道
星期二
亲爱的温西:
根据我们的约定,现在向你汇报进展,但是情况少得可怜。在旅途中,我坐在佩蒂格鲁·罗宾逊夫人旁边,我为她打开窗户又关上,帮她照看包裹。她提到星期四早上你妹妹唤醒一屋子的人时,她最先去的是阿巴斯诺特先生的房间——一位女士有这样的举动似乎很奇怪,但仔细一想也很自然,因为这个房间正对着楼梯。然后阿巴斯诺特先生敲响了佩蒂格鲁·罗宾逊夫妇的房门,佩蒂格鲁先生立刻冲下楼梯,而佩蒂格鲁夫人看到玛丽小姐十分虚弱,试图过去帮忙。但是你妹妹把她甩开了——十分粗鲁地甩开了,佩蒂格鲁夫人是这样说的——‘以一种十分野蛮的方式’拒绝了所有的帮助,然后冲进她自己的屋子,把门锁了起来。佩蒂格鲁夫人附耳在门上倾听了一会儿,她说是‘为了确认一切是否安好’,但是听到她在屋里走来走去,还砰地甩上橱柜的门。最后她觉得自己更应该下楼去看一看,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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