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我推他到这个境地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确实是这样的。我推着他进了监狱。不要说我没有,因为我确实做了。”
“好吧,”帕克说,“不要着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将一切做好。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是的。”
“那么,玛丽小姐,三点钟的枪声不是事实,是不是?”
“是的。”
“那么你听到过枪声吗?”
“是的。”
“什么时候?”
“十一点五十。”
“那么,玛丽小姐,你在花房的植物后面藏了什么东西?”
“我什么也没藏。”
“楼梯平台上的橡木箱子呢?”
“里面是我的裙子。”
“你出去过——为什么?——见卡斯卡特?”
“是的。”
“另外一个人是谁?”
“什么另外一个人?”
“在灌木丛里的另外一个人。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穿着柏帛丽风衣?”
“没有另外的人了。”
“哦,请原谅,玛丽小姐。我们看到他的脚印从灌木丛延伸到花房。”
“那里肯定会有一些痕迹。我完全不知道这个人。”
“但是我们有证据表明他在那里——干什么,并且他是如何逃脱的。以上帝的名义,为了你哥哥,玛丽小姐,请你告诉我事实——因为这个穿着柏帛丽风衣的男人有可能是杀死卡斯卡特的凶手。”
“不,”玛丽小姐脸色苍白地说,“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是我杀死了卡斯卡特。”
“事情就是这样的,温西勋爵,”苏格兰场的警长说着从桌子后面站起来,一副友好的准备送客的姿势,“毫无疑问,这个人星期五早上被人看到出现在马里波恩,但遗憾的是,我们再次失去了他的踪迹。我相信,不久我们肯定会再次找到他。这次的延误,主要是因为看门人莫里森不幸得病了,他的证词很重要。现在我们一秒钟都不会再浪费了。”
“安德鲁先生,我十分信任您,这件事交给您办我也十分放心,”温西回答,两人诚恳地握了握手,“我这边也会继续调查。有消息的话,我们相互通告——你在你的小角落里,我在我的小角落里,(2)就像赞美诗里说的那样——唔,是赞美诗吗?我记得是小时候在某本关于传教士的书里看到的。您年轻的时候想成为传教士吗?我想大多数孩子都会有这样的时期,这可真奇怪,看来我们大多数人都变得越来越不满足。”
“那么,”安德鲁·麦肯齐先生说,“如果您遇到这个人,一定也让我们知道。我总是认为您有非凡的好运气,或者说是良好的判断力,可能正好会让您遇到那个我们想抓的嫌疑犯。”
“如果我抓住这个家伙,”温西勋爵说,“即使是午夜,您正穿着小睡衣,我也会立刻来到您的窗户下面大喊,直到您让我进来为止。说起睡衣,我想起来了,这件事情一解决,我们希望能在丹佛见到您。母亲让我代她问候您。”
“非常感谢,”安德鲁先生回答,“我希望一切顺利进行。今天早上帕克回来汇报,他看起来有点儿失望啊。”
“他做了大量工作,但是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温西说,“不过我们合作得非常好。一个非常可靠的男人。他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安德鲁先生。能与他一起工作,我也感到十分荣幸。哦,再见,警长。”
他发现他与安德鲁·麦肯齐先生谈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接近八点了。当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找他搭话的时候,他正在想应该去哪里吃晚餐。这位小姐剪着短短的红发,穿着短短的格子花纹裙子、鲜艳的套头外衣、灯芯绒夹克,戴着一顶俏皮的绿色天鹅绒苏格兰宽顶无檐圆帽。
“你肯定是——”年轻女人说着,伸出修饰有型、未戴手套的手,“彼得·温西勋爵。你好吗?玛丽好吗?”
“天啊!”温西殷勤地说,“是塔伦特小姐。能在这里再次遇见你,真是太好了。非常高兴。谢谢。不过,玛丽可不怎么好——她太担心这次的谋杀案了,你知道。你应该听说了吧,就像穷人们和善得体地形容的那样,我们现在‘有点儿麻烦’。”
“是的,当然。”塔伦特小姐热切地说,“当然,作为一个社会主义者,听到一位贵族被逮捕了,这实在挺让人高兴的,这样他就再也不能趾高气扬了,看起来会很愚蠢。你知道,上议院也非常愚蠢,不是吗?但是,说实话,我真的希望这是其他什么人的哥哥。你知道,玛丽和我是非常好的朋友。当然,你在做调查工作,你不是靠乡下的种植园或者猎鸟过日子的,不是吗?所以,我认为你跟别人不一样。”
“非常感谢。”彼得说,“如果你还想知道一些我的倒霉事,还有我其他的一些缺点,我想你会十分愿意与我一起吃晚饭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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