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关于第二点的调查,我想我知道我们应该去哪里进行了,”温西忽然说,“格里德山谷。”
“哎呀!”帕克吹起了口哨,“我都忘了这个了,那个残忍的、对你放狗的农场主住的地方,是不是?”
“有一个引人注意的漂亮妻子。是的,你看,这对你有什么启发吗?这个家伙十分猜疑他的妻子,而且十分怀疑任何一个走近他妻子的男人。那天当我走近那里的时候,我提到我有一位朋友上个星期可能在那附近徘徊,他立刻变得非常激动,并且威胁说要杀了那个家伙。他似乎知道我指的是谁。当然,那时我满脑子想着‘十号’——戈伊尔斯,你知道——除了想他就是那个家伙,再没有想其他的。但是,有没有可能他是卡斯卡特呢?你看,我们现在知道戈伊尔斯直到星期三才出现在那附近,所以你不能期望那个人——格兰姆索普——知道他的存在,但是卡斯卡特任何一天都有可能出现在格里德山谷,并有可能被发现。还有另外一件比较巧合的事。那天我去那里,格兰姆索普夫人把我当成另外一个她认识的人,然后冲出来让我快跑。当然,我一直在想她可能是从窗外看到我的旧帽子和柏帛丽棉衣,把我误认为是戈伊尔斯,但是现在想想,我告诉过门口的那个小孩,我是从里德斯戴尔来的,如果那个小孩告诉了她妈妈,那么她肯定把我当成卡斯卡特了。”
“不,不,温西,不是这样的,”帕克提出他的观点,“她那时候肯定知道卡斯卡特已经死了。”
“哦,该死!是的,她肯定知道了。除非那个可恶的老家伙把这个消息隐藏了。天啊!如果是他杀死了卡斯卡特,那么他肯定会这么做的。他一个字都不会跟她说——而且我也不认为他会让她看报纸,即使他们有报纸。那是一个十分原始的地方。”
“但是你不是说格兰姆索普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吗?”
“是的,但是我们没有实际调查取证过啊。”
“但是你想他怎么会知道卡斯卡特当时在灌木丛中呢?”
彼得沉默地思考。
“会不会是他派人去请的卡斯卡特呢?”玛丽建议。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彼得激动得大喊,“你们还记得吗,我们认为卡斯卡特不知怎么从戈伊尔斯那里收到一封信,约他见面——但是假设这封信是来自格兰姆索普的,威胁卡斯卡特要把他的秘密告诉杰里呢?”
“您在暗示,温西勋爵,”莫伯斯先生理智地说,试图冷却彼得兴奋与冲动的情绪,“卡斯卡特在与你妹妹订婚的同时,还在与一位有夫之妇可耻地私通。”
“对不起,请原谅,波莉。”彼得诚意道歉。
“没关系,”玛丽回答,“我——事实上,我也不会特别惊讶。丹尼斯总是——我的意思是,他对婚姻之类问题的想法更像欧洲大陆人一些,我想他不是特别看重婚姻。他曾经说过万事万物都有定时。”
“一个把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的人。”温西沉思着说。帕克先生尽管长时间在伦敦与人性中丑恶的一面打交道,但是他的眉毛还是狠狠地拧在一起,强烈地表达了不满,好像刚从巴罗因弗内斯出来的人对都市表示不满一样。
“如果你能推翻格兰姆索普不在现场的证据,”伊佩先生说,整齐地将左右手的手指交叉起来,“我们也可以利用一下,你认为呢,莫伯斯?”
“毕竟,”律师说,“格兰姆索普和他的仆人都说明他——格兰姆索普——星期三晚上不在格里德山谷。如果他不能证明他在斯泰普利,那么他有可能在里德斯戴尔。”
“我的天!”温西嚷道,“独自出门,在某个地方停下来,鬼鬼祟祟地折回来,遇见卡斯卡特,袭击他,然后第二天信步回家,编造一个买机器的故事。”
“或者他也有可能去过斯泰普利,”帕克说,“只是早早离开或者晚点儿过去,在路上执行了谋杀计划。我们必须核对精确的时间。”
“好哇!”温西大喊,“我想我会回里德斯戴尔。”
“我最好还是留在这里,”帕克说,“巴黎方面可能会有信件来。”
“好吧,你留在这里,让我随时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我说,老兄——”
“什么?”
“你不觉得这个案子的头绪太多了吗?每个人都有秘密,还有随处发生的私奔——”
“我恨你,彼得。”玛丽小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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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出自《裘力斯·恺撒》(Julius Caesar)第三幕第一场。原文为“我像北极星一样永恒,它的不可动摇的性质,在天宇中是无与伦比的”。
(2) 指莎拉·伯恩哈特(Sarah Bernhardt,1844—1923),法国女演员。
(3) 埃德蒙德·克莱里夫·本特利(Edmund Clerihew Bentley,1875—1956)创作的四行打油诗。本特利是英国小说家,也是这种四行打油诗的首创者,人们用他名字中间的“克莱里夫”特指这种诗。这种四行诗句子长短不一,以名人名字进行第一行诗句创作,每两句押韵,内容通常是幽默的伪传记。上文中的诗句原文为:What I like about Clive/Is that he is no longer alive/There is a great deal to be said/For being d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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