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以值得表扬的耐心听完了五个故事,然后忽然打断了温西的话。
“哈!”温西说,“极棒的男人!我最喜欢看到你时不时地因为心软而优雅地吃吃发笑。我们应该从有关那个被残暴对待的年轻妇女,还有那个骑摩托车的年轻人的想法中跳出来。你知道,查尔斯,我确实是想找出杀害卡斯卡特的真正凶手。从法律上讲,这确实足够证明杰里的清白,但是有没有格兰姆索普夫人并不能证明我们的专业能力。‘父亲很软弱,但是政府很坚定’(1),也就是说,作为他的兄弟,这样可能我就满足了——我可以说是轻松的,无忧无虑的——但是作为一名侦探,这会让我很沮丧,感到羞耻。另外,在所有的被告辩护中,不在现场的证明是最难建立的,必须有足够的没有相关利益关系的人综合证明,证据才能无懈可击。而且一旦杰里坚持否认,他们就会认为要么是他,要么是格兰姆索普夫人正在发扬骑士风格。”
“但是你已经得到了那封信。”
“是的,但是我们怎么证明这封信是来自那天晚上呢?信封已经被毁了,弗莱明什么也不记得。杰里也有可能是更早的时候拿到的。而且这完全有可能是假造的。有人会说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塞到那里,然后假装发现了。毕竟,我不是完全不相关的人。”
“本特看到你发现了它。”
“他没有,查尔斯,就在那个时候他出去端刮胡水了。”
“哦,是吗?”
“另外,只有格兰姆索普夫人能够证明最重要的一点——杰里到达和离开的时间。除非他至少在十二点半之前到达格里德山谷,否则他在不在那里是无关紧要的。”
“哦,”帕克说,“我们能不能把格兰姆索普夫人隐藏起来,等到审讯时作证,也就是说——”
“听起来有点儿无耻,”温西勋爵说,“如果你喜欢,我们倒是很乐意把她藏起来。”
“——同时,”帕克继续说,“尽最大的努力找到真正的凶手?”
“哦,是的,”温西勋爵说,“这一点提醒了我。我在里德斯戴尔公馆有了一个发现——至少我认为是一个发现。你注意到有人强行扒开书房的某个窗户了吗?”
“没有。真的吗?”
“是的,我发现了明显的痕迹。当然,现在距离谋杀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那个刮痕很明显,是某种小折刀留下的。”
“我们多么愚蠢啊,当时没有仔细研究一下!”
“话说回来,你当时为什么没注意呢?不管怎样,我后来问过弗莱明,他说他倒想起来了,星期四早上他看到窗户被打开了,但是没法对此做出解释。而且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的朋友蒂莫西·沃特彻特来了一封信。在这里。”
尊敬的阁下——关于我们的谈话。我发现一个男人上个月十三日晚上在‘猪仔与汽笛’与那个可疑的当事人在一起,并且他告诉我那个当事人借了他的自行车,随后这辆自行车在一个沟里被发现了,当时车把扭曲,车轱辘也弯弯曲曲了。
期待你的来信。
蒂莫西·沃特彻特
“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很有必要继续调查一下,”帕克说,“至少我们不必受那些可怕的怀疑的牵制。”
“不,尽管她是我的妹妹,我必须说玛丽是个十足的大傻瓜,她与那个十分粗鲁的男人的交往——”
“她做得很好,”帕克可疑地红了脸,“正因为她是你的妹妹,所以你才看不出她的好来。像她这样的女孩看到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会看到多么高大、侠义的形象啊。她本人是那么真诚而认真,所以她也会以同样的标准看待任何一个她见到的人。她不会相信一个人最终会像戈伊尔斯那样懦弱和无耻。即使是那个时候,她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直到这个人自己承认。想想这些对于一位美好的、直线思维的女人来说意味着——”
“好了,好了,”彼得大喊,他直直地盯着他的朋友,脸上是完全震惊的表情,“不要激动,我相信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哥哥,世上所有的哥哥都是傻子,而所有的恋人都是疯子——莎士比亚这么说的。你喜欢玛丽,老兄?你太让我震惊了,我相信所有的哥哥都会震惊的。祝福你,可怜的孩子!”
“该死,温西,”帕克愤怒地咆哮,“你没有权利这样说,我只是表达了对你妹妹的赞赏——任何人都会赞赏这么一位勇敢而坚定的女性。你没有必要这样侮辱我。我知道她是玛丽·温西小姐,而且该死的非常富有,而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警察,一年没有多少薪水,只有一点儿养老金可以期待,但是你没有必要这样嘲笑我。”
“我没有嘲笑,”彼得恼怒地反驳,“我只是不能想象为什么每个人都想娶我妹妹,但你是我的朋友,而且该死的是个很好的男人,你值得我用我最好的语言来形容。另外——该死的,男人!——把他放低一点儿,好好看清他的本来面目!没有良心、没有教养的社会主义者,或者有着神秘过往的玩纸牌者。我母亲和杰里现在即使遇到一个体面的虔诚的管道工,都会直奔主题的,更不用说一个警察了。而我唯一担心的是玛丽,她被培养出坏品位,她是不知道如何去欣赏一个像你这样真正体面的人的,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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