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跟一个女警员在谈这件事。”斯米洛解释说,“她觉得跟负责逮捕的男警察谈论强奸罪的细节问题不好意思。”
“她如果要告强奸,那我必须跟我的当事人进一步交换意见。”
这会儿,博比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了镇静,他带着不屑的神情看了看他的律师。
“没什么意见可交换的。我没强奸她,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双方自愿的。”
斯米洛翻开文件夹,浏览了一下书面案情报告。
“你是在夜总会结识她的。罗杰斯小姐说,你不断给她灌酒,故意把她灌醉。”
“我们是喝了几杯。是的,她是有点醉,但我从来没强迫她喝酒。”
“你陪她回到她住的饭店房间,与她发生了性关系。”他抬起头看了博比一眼,“是真的吗?”
博比忍不住要迎接那个男人的目光发出的无声挑战。
“是的,是真的。而且她当时每一分钟都很乐意。”
海因茨不安地清了清嗓子。
“特林布尔先生,我劝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用做对你不利的证据。记住这点。”
“你以为我会随随便便让那个丑娘们来告我强奸而一声不吭吗?”
“到审讯时再吭声。”
“去他妈的审讯,你也见鬼去吧。”博比转过身来面对斯米洛。
“她的三寸烂舌头在胡说八道。”
“你是说并没有在她醉酒的情况下与她发生性关系?”
“我当然做过,而且是她怂恿我这么做的。”
斯米洛苦恼地叹口气,揉着眉头说:“我相信你,特林布尔先生。我确实相信你。不过从法律角度来看,你无疑是在走钢丝。有关法律条文已经修订,修订得更加严厉了。由于公众很清楚强奸对受害者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因此检察官和法官在量刑时也尽量从严,他们不愿意被公众指责放了强奸犯……”
“我从来都不用去强奸女人。”博比叫起来,“事实上,恰恰相反。”
“我明白。”斯米洛平静地回答,“但是如果罗杰斯小姐指控说是你让她喝了酒,她当时神智不清的话,那么,从技术上和法律上来说,如果再有个出色的地方检察官,这案子就可以定为强奸。”
博比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因为这种姿势可以让人觉得他对此无动于衷,但更重要的是他已快惊慌失措了。他十八岁时,曾被判刑坐了几年牢。他不喜欢坐牢,他妈的,一点都不喜欢。他曾发誓这辈子决不再进监狱。他生怕自己一开口,他的声音会让人听出来他是多么害怕,因此,他一言不发。
斯米洛继续说:“你被捕的时候,手里还有毒晶。”
“几个大麻烟卷而已。我可没让那个叫什么名字来着的女人抽这种烟。”
斯米洛盯着他:“没有吗?”
“这么好的烟我可不愿意浪费在她的身上。她这种人太容易上钩了。”
“你还有一个问题。你以为陪审团会信谁呢?是相信像她这样一个长相单纯、面容姣好的女士?还是相信像你这么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
博比正在思考怎样回答比较合适,这时门开了,一个女人走进屋来。她个子娇小,黑头发剪得短短的,两只黑眼睛明亮有神,两腿修长漂亮,双乳突起。是让博比吃尽苦头的那种女人。
她说:“这个滑头一定还没招供吧。”
斯米洛介绍她是县法务官办公室的斯蒂芬尼·芒戴尔。海因茨脸色铁青,紧张得直咽唾沫。他自己的律师一见到这个娘们就这么哆嗦,看上去像是气都要喘不过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斯米洛给她端来椅子,可她却说宁愿站着。
“我一会儿就离开。我只想告诉特林布尔先生,审理强奸案是我的专长,我主张把那些初犯都给阉了,而且不是用化学方法。”她把手掌撑在桌上,探过身子,鼻尖快碰到了他的鼻尖。
“为了你对可怜的爱伦-罗杰斯所做的一切,我恨不得立刻剁掉你的睾丸。”
“我没强奸她。”
他发自内心的否认丝毫没有打动她。她面带嘲笑地看着他说:“博比,咱们法庭上见。”她高跟鞋一转就出去了,门在她身后“砰”地关上了。
斯米洛揉着下巴,伤心地摇着头。
“博比,我同情你。如果由斯蒂菲·芒戴尔提起公诉,恐怕你是吃不了兜着走喽。”
“也许特林布尔先生会考虑承认犯有被控的较轻罪行。”
海因茨刚刚试探性地提出了这个建议,博比就怒冲冲地瞪着眼对他说:“谁叫你说的?我什么都不会承认。明白吗?”
“但是偷……”
“先生们,”斯米洛打断了他的话,“我倒刚刚想到了一个主意,既然芒戴尔女士参与这件事,事情可能会有转机。”
博比假装平静地问:“你有什么主意?”
“她在负责佩蒂约翰谋杀案的公诉。”
紧急戒备!
突然他想起来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斯米洛,是在佩蒂约翰被谋杀那晚的电视上。他就是负责调查这桩谋杀案的那个侦探。博比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佩蒂约翰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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