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谢谢。”他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只见弗兰克·帕金斯陪着阿丽克丝从过道的拐角那边过来。
“还有什么要我去做?”洛雷塔问。
“眼下没有。谢谢。我得走了。”
他关上手机,转过身来。帕金斯和阿丽克丝这时刚好走到斯米洛办公室门口。律师一见到哈蒙德就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啦?”
“遭抢劫了。”
“哎哟,看上去不像是一般的抢劫。”
“我没什么。”他的目光移到阿丽克丝身上,“有人悉心照料我。”
他俩最多只相互注视了万分之一秒。哈蒙德希望能给她传递一点信息来提醒她,但她的律师已推着她进了办公室。
“好啦,探长先生,又有什么事啦?”
“我们手头有份录音想让你的当事人来听一下。”
“什么录音?”
“是今天一早给监狱里的一位男子录的口供。请注意,他说的跟佩蒂约翰一案有关。”
帕金斯把房间里惟一的那把椅子拿给阿丽克丝,其余的人都站着。斯米洛提出去别处给哈蒙德拿把椅子来,可他谢绝了。阿丽克丝坐下去的时候,探询地悄悄瞧了他一眼,可他根本无法让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斯米洛给阿丽克丝和她的律师简单讲述了一下爱伦·罗杰斯的经历。
“令我们感到幸运的是,罗杰斯女士不是个怕羞腼腆的人,她自己追踪找到了他,并向警方报了案。”
“我不明白……”
“他名叫博比·特林布尔。”
哈蒙德两眼一直紧盯着阿丽克丝的脸。斯米洛一开始讲话,她就意识到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的眼睛稍稍闭了一会儿,然后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事。当探长说出特林布尔的名字时,她的脸上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斯米洛说:“拉德医生,你认识特林布尔先生,是吧?”
弗兰克·帕金斯说:“我想和我的当事人谈谈。”
“没关系,弗兰克。”她平静地说,“不幸的是,我不能否认自己认识博比·特林布尔。”
帕金斯还想说什么,但斯米洛已经接下去了。
“弗兰克,这盘带子足以说明问题。”他揿下机子上的放音键。
机子里传出斯米洛的声音,他介绍了录口供时现场都有哪些人,说了时间、地点和日期,还提到了特林布尔是在什么情况下做以下陈述的。他已经承认自己为了劫财而引诱爱伦·罗杰斯小姐。没有人向他保证会对他从轻发落,但是斯蒂芬尼·芒戴尔已经明确告诉他,无论是谁,只要能主动提供与卢特·佩蒂约翰谋杀案有关的情况,就可以受到县法务官办公室的从宽处理。
上述那段话之后,斯米洛问了第一个问题:“博比——我可以叫你博比吗?”
“我并不为我的名字感到羞愧。”
“博比,你认识拉德医生吗?”
“阿丽克丝是我妹妹,同母异父的妹妹,不过我们谁都不知道父亲是谁。”
“特林布尔是你母亲的姓?”
“对。”
“你和你同母异父的妹妹是一起长大的,在一个家里长大的?”
“你说那是个家,其实不能称其为家。我们的母亲可不是耶稣时代的马大,不过她也经常招待人家。”
“招待什么人?”
“男人,斯米洛探长。家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男人。有男人在家时,她就让我和阿丽克丝到外面去。大热天去外面,热得难受,冬天冻得难受,没东西吃的时候,饿得难受。有时,我们还好说歹说,让那个在女神乳品店工作的上了年纪的黑人女店员给我们拿个汉堡来吃。她不怎么喜欢我,不过她对阿丽克丝很怜惜。可要是老板在场,那就什么都别指望了,我们只有挨饿。”
“你们的母亲现在还在吗?”
“谁知道?管她呢!她离开时我大概……嗯,十四岁,阿丽克丝当时有十二岁吧。她发疯似的迷上了一个男人。他去了里诺,她也就追着他去了那里。不知道她有没有追上他,从那以后,我们没有再见过她,也没再听到过她的任何消息。”
“这事发生后,儿童保护服务机构没有过问你们?”
“我宁愿去蹲监狱,也不愿意让一帮子爱管闲事的人老是跟在后面盯着我,所以我告诉阿丽克丝别跟任何人说母亲已经离家出走。我们假装什么都没
发生。我们继续上学,装得什么事都没有。而且”——他轻轻地笑了一声——“确实什么事都没有。我记得母亲从来没有去过学校。对她而言,家长教师联谊会就代表着屁股、乳房和鬼混。”
“不许这样。”斯米洛严厉地说。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有意对你无礼。”
哈蒙德估计博比是向斯蒂菲道歉,他道歉的口气听上去没有一丝诚意。阿丽克丝一定也有同感,她非常厌恶地盯着录音机。
斯米洛又问:“邻居们没有发现你们的母亲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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