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
其实他根本不好。他害怕听到斯米洛就博比-特林布尔这段话说出什么对阿丽克丝不利的话,但他无能为力,只能由着探长高谈阔论他的想法。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春天,博比·特林布尔在一个乡村小酒吧里跟人大闹一场,谁都不是他的对手。佩蒂约翰手下的一位所谓猎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场景,就把特林布尔介绍给了他。佩蒂约翰让他去处理斯佩克岛上的事,那儿正需要这么个恶棍。”
“去给那些不肯出售土地的岛民施加压力?”
“说得对,斯蒂菲。佩蒂约翰打算把整个岛买下来,可他万万没料到会碰到阻力。岛上的居民从他们的祖先那里继承了土地和房屋。他们的祖先是奴隶,祖先的主人把财产转让给了他们的祖先。他们世世代代在这块土地上劳作,这个岛便是他们的一切,是他们祖先留下来的惟一遗产,比金银财宝更重要。这是佩蒂约翰无法理解的。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别人开发‘他们的小岛’。”
“佩蒂约翰也许并不是去开发小岛,”斯蒂菲推测道,“他可能只是想把它弄到手,过几年,等它增值了再转手卖出去,自己狠赚一笔。”
她转向哈蒙德:“你有什么想法?”
“你们说得很有道理。我没有任何异议。像特林布尔这样的小丑在那些一辈子都辛勤劳作、身强力壮的岛民面前,根本不算什么东西。岛上的居民只是希望没人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他使的手段也许比他自己说的要可恶得多。”
“确实如此,”斯米洛说,“我派出的调查人员汇报说,他们在那儿放火,打人,还使用三K党的那一套手段。特林布尔组织了那批打手。”
“可恶!”哈蒙德愤慨地说。
怎能想象他自己的父亲居然跟这样的暴行有牵连?普雷斯顿声称自己原先对佩蒂约翰的恐怖手段一无所知,还说一听说有这种事,他就把手中的股权卖掉了。哈蒙德向上帝祷告,希望他父亲说的是真话。
他又提到博比·特林布尔,嗤笑着说:“而这个人就是我们可靠的品德信誉的见证人?”
斯蒂菲对哈蒙德的这句评论不置可否,继续说:“特林布尔自称自己意识到这种做法是错误的,所以拒绝再帮着佩蒂约翰干这种卑鄙肮脏的事。可能性更大的是,他厌倦了这一切。那个小岛上毕竟没有太多舒适的去处,而他做的事也不可能像在脱衣舞夜总会当主持那么刺激有趣。”
“卢特是个小气鬼,”斯米洛说,“他不肯支付特林布尔太多的酬金。再说斯佩克岛上也没有那么多地方可以让博比穿他那些花哨的高档服装。”
斯蒂菲拿起她手里的那张手写字条,说:“他不是还提到岛上的人,说他们很难对付吗?也许他的那些高压手段不怎么奏效,佩蒂约翰对他的表现不太满意,威胁要解雇他。”
“不管怎么说,特林布尔是个心怀不满的雇员,而他的老板正干着法律所不允许的事,恰好又很有钱。”
“换句话说,敲诈勒索的一幕就要开场了。”
“完全正确。敲诈计划似乎有点经济意义。”斯米洛歪着嘴笑了笑,又说,“特林布尔认为,既然只要威胁一下佩蒂约翰,说要向外界透露斯佩克岛上发生的那些事就能敲诈他一大笔钱,那他平时干的就实在太辛苦了。”
“你认为是佩蒂约翰叫博比去伤害那些人、去打人、去放火的,还是博比在夸大其词?”
“我敢肯定有些地方肯定是言过其实的。”斯米洛说,“不过你要是问我,是不是认为佩蒂约翰会想出那样恶毒的手段,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会不择手段。”
“不管他干了什么,一定是干了坏事。因为为了堵住博比的嘴,他同意支付他十万美元。”
斯米洛继续说下去:“但是,用博比自己的话来讲,他‘可不是三岁半的小孩子’。卢特对他提出的要求答应得有点太快了,博比对卢特这么爽快很感疑惑。去取这十万美金现钞很危险,博比精明得很,明白他可能会中了卢特的圈套。”
“于是,他妹妹上场了。”
“是同母异父的妹妹。”哈蒙德纠正她,“她不是‘上场’。”
“好吧,是他找到了她,请她帮忙。”
“他是偶然找到她的,他在《信使邮报》上看到了她的照片。”
阿丽克丝一定非常后悔,后悔那天签名志愿参与组织一年一度的“国际节”。所谓“国际节”,就是查尔斯顿市每年11月份举办的为期十天的电影节。一则看似无关紧要的新闻报道,一张登在报上的集体照,如今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灾难。
特林布尔的录音中有这么一段话:“当我在报纸上看到阿丽克丝的照片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看着她的名字,后来才意识到她一定改名了。我在电话簿上查到了她的住址,到她的住处去观察。一点没错,拉德医生正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哈蒙德说:“在看到那篇报道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她就住在查尔斯顿。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躲着他,一直以新的身份生活着。他的出现令她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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