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
“肯定不会。”
“那好……再见。”
县法务官转过身沿着走道朝外走去。等他走得看不见了,斯蒂菲几乎是蹦跳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个星期旱些时候,她就播下了这颗种子,今天她又浇灌了它。
“看看他的想像力有多丰富。”她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自言自语道。她又翻了翻那一摞来电单,她希望接到的那个电话不在其中。她恼怒地拨了个号码。
“化验室。我是安德森。”
“我是斯蒂菲·芒戴尔。”
“什么事?”
吉姆·安德森在医院化验室工作。他动不动就冲人大发雷霆,斯蒂菲对此很清楚,因为她以前跟他吵过架,领教过他的态度。她的要求是既快又好,而他似乎缺乏这个能力。
“化验做了吗?”
“我跟你说过,做好了就打电话给你。”
“你还没做吗?”
“我打电话了吗?”
他甚至不知道该道个歉或解释一下。她说:“我需要那个化验结果是因为它牵涉到一桩重要案子。这很关键。也许这一点今天早晨我没讲清楚。”
“你讲清楚了,正如我也跟你讲得很清楚。我是为医院工作的,不是为警察局工作,也不是为法务官办公室工作的。你的事情之前还有许多其他的事等着我,那些事跟你的那件事同样重要。”
“没什么比这事更紧急。”
“请排队,芒戴尔女士。这是规矩。”
“你想,我并不是要检查DNA或HIV。目前不需要特殊复杂的检测,只是做一下血型测定。”
“我知道。”
“我需要知道的是那块毛巾上的血与斯米洛几天前拿给你的床单上的血是不是一致。”
“你第一次跟我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么,这有多难呢?”她说着提高了嗓门,“你不是只要用显微镜或是什么东西看一下就行了?”
“做好了我会告诉你的。”
安德森挂上了电话。
“狗娘养的。”她一边把电话听筒重重地摔回去,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没什么比无能更让她生气了,不过让她最恼火的是既无能又无端傲慢。
见鬼,她需要那份血检结果!她内心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的预感难得有错。自从今天一早她开始有了这种想法,就一直无法摆脱。现在这种想法搞得她心神不宁。
尽管想起来似乎根本不可能,但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在阿丽克丝·拉德和哈蒙德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而这“某种关系”是与性有关的。或者起码是浪漫的。
她没敢跟斯米洛讲起她的猜疑。也许他会认为这荒谬透顶,根本不予考虑。那样的话,往好处想,别人会当她是个傻瓜;往坏处想,别人会说她是个吃醋的旧日情人。他还会把她的想法告诉他的那帮手下,他们就会看她的笑话。
迈克·柯林斯警探以及那帮无法接受让女性当权的人,就再也不会把她当回事了。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会被他们当做笑话看待。那是叫人无法忍受的。她是一个出色的精明强于的检察官,这样的名声是那么来之不易,她怎么会因为凭空想象人家有风流韵事这种只有女人才会有的可笑事情让自己名声扫地呢?
如果斯米洛相信她的预感,情况几乎同样糟糕。他会立即行动起来。他与她不同,他有能力有办法进行一些真正的侦查工作。如果他让吉姆·安德森这样的笨蛋跳起来,那个化验员就会问要跳多高。斯米洛马上就会知道血液化验的结果。如果两个血液样品的化验结果一致,人们就会认为是斯米洛发现了哈蒙德与嫌疑人之间的关系。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她不愿意让斯米洛或任何人与她分享这份功劳。她要完全一个人独享。如果哈蒙德因为妨碍谋杀案的调查而被解职——她敢有这样的期望吗?——那么她就要成为揭露他的那个人。就她一个人,不要有人来充当副手。十分感谢,斯蒂菲·芒戴尔不需要什么团队项目。
能够眼看着哈蒙德从他的位子上跌下来一定十分有趣,成为那个令他跌下来的人更是令人心满意足。
今天他在听特林布尔录音时的态度更加重了她的怀疑。他的反应就如同一个吃醋的情人。很显然,他把阿丽克丝·拉德当做被她同母异父的哥哥利用的牺牲品,只要一有可能,他就急着为她辩护,寻找机会来表明她的清白无辜。这可不是一个检察官应该有的状态,他现在该做的应是尽量让别人相信被告是有罪的。
也许他仅仅是对一个女孩子丧失了清白之身感到惋惜,也许只是对一个专业人士将要失去人们对她的信任和尊敬而感到同情。无论那是一种什么东西,总是有名堂的。毫无疑问一定有。
“我就知道一定有。”斯蒂菲斩钉截铁地低声说道。
她天生感觉敏锐。在法务官办公室的其他人谁都还没有感觉的时候,她就能嗅出哪些是谎话,就能够看出其动机是什么。这些能力今天对她十分有用,她的直觉非常活跃。每当哈蒙德和阿丽克丝·拉德在一起的时候,她的直觉就一直嗡嗡地向她发着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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