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开车回家的路上,我听的是CD唱片,没听收音机。我也没看电视。我一直……一直心烦意乱。”一阵短暂、紧张的沉默之后,她说,“反正,我一听说佩蒂约翰被人谋杀了,就知道最糟糕的事发生了。”
“你以为是我杀了他,”哈蒙德说,“以为他最后是死于我的攻击。”
“对。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
“直到你听到他是被子弹打死的。”他说,“所以你听到他的死因时那么震惊。”
她点点头。
“你们俩没有打斗?”
“没有,我只是怒气冲冲地走了。”
“那么他一定是中风了才跌倒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哈蒙德说道,“脑血栓使他失去了知觉,他倒下去时撞到了桌子,所以额头上有伤口。”
“额头的伤口我没看到。我当时并不知道他的状况有这么严重,我一辈子都会后悔我没有采取行动。”她说话时带着真诚的悔恨,“要是我当初向人求助,也许可以救他的命。”
“可是,在你走后,有人进来了,看到他躺在那儿,便向他开了枪。”
“非常遗憾,弗兰克,是这样的。”她说,“因此,这就是为什么我至今还没有使用我不在现场的证据。”
“因此,我今晚来到了这儿。”哈蒙德接着说。
律师困惑不解地看看她又看看他。
“我有点不明白。”
阿丽克丝开始解释。
“由于斯米洛办事仔细周到,也由于新闻媒体的介入,每个人都知道上星期六下午我去过佩蒂约翰的套房,可是只有一个人最清楚,我根本没有向他开枪。那个人就是真正开枪的人。”
“就是那个人昨天晚上要行刺阿丽克丝。”
哈蒙德讲起了他们在小巷的遭遇,弗兰克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的目标是阿丽克丝。他可不是一般的抢劫犯。”
“但是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杀了佩蒂约翰的那个人?”
哈蒙德摇摇头。
“他只是一个受雇的杀手,而且手段并不高明,而谋杀卢特的人手段非常高明。”
“你真的认为你已经解开了这个谜?”弗兰克问道。
哈蒙德说:“你听我说。”
他不停顿地讲了十五分钟。弗兰克的表情十分震惊,而阿丽克丝并不显得特别惊讶。
等他讲完后,弗兰克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跟饭店的工作人员谈过了?”
“来这儿之前谈过。他们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
“这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哈蒙德。可是,老天,这太难办了,不是吗?”
“是的,非常难办。”哈蒙德承认。
“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我知道。”
“接下去你准备怎么办?”
“呃,第一步,我必须百分之百肯定我没弄错。”
哈蒙德转向阿丽克丝。
“除了我,佩蒂约翰有没有提到其他的约会?据我所知,他6点钟还安排了一个约会,只是不知道是跟谁约会。”
“没有,他只告诉我要跟你见面。”
“去套房的路上,有没有在电梯里或过道里见到谁?”
“只有那个后来认出我的梅肯县的男人。”
“从楼梯下去时,在楼道里没见到人吗?”
“没有。”他紧盯着她,因此她又加了一句,“哈蒙德,因为我,你的前途都快毁了。我现在不会跟你说谎。”
“我相信你,可是我们的被告不会相信。如果有人相信你看到了什么,那么你看到没看到都一样。”
“对杀人犯来说,她依然是个威胁。”
“这是那个人无法接受的。还记得吗?杀人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未了结的事不了结,那个人不会罢休的。”
“那你想怎么办?”弗兰克问,“给阿丽克丝安排每天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
“不。”她坚决地说。
“我倒是想这么做,”哈蒙德说,“不过我还是勉强同意阿丽克丝的观点。首先,我了解她,知道她不会接受这种安排,也知道跟她争是徒劳的。其次,无论是保镖,还是其他任何特殊的东西,都会像举着红旗一样惹人注目。”
“哈蒙德,你需要多长时间?”
“我要知道就好了。”
“嗯,时间范围毫无限制,这倒让我很紧张。”弗兰克说,“你在搜集证据的时候,阿丽克丝却处于危险之中。这事你应该跟……”
“是啊,”哈蒙德知道弗兰克想说什么,“我跟谁一块儿去办?此时此刻,我能相信谁?谁会相信我?那些说法听上去有点酸葡萄的味道,尤其是当他们知道阿丽克丝和我现在是恋人。”
“现在?你是说星期六晚上之后你们还在一起?”他们的表情肯定泄露了他们秘密。
“没关系,”弗兰克哼哼着说,“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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