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由着哈蒙德想怎样就怎样,那就无法起诉阿丽克丝·拉德,起码她永远不会受到审判。”
“也不是完全由他一人决定的。他是不是准备——”
“他准备做的是把谋杀佩蒂约翰的罪名加到另一个人身上。”
“什么?”
“你根本就没用心听,斯米洛。我告诉你他会千方百计保护这个女人。一会儿他不肯告诉我他手头的线索,一会儿又请求我与他合作,帮助他去指控另—个人。一个有动机、有机会的人。他巴不得看到这个人会因此身败名裂。”斯蒂菲停顿了一会儿又加上一句,“你猜他想指控的是谁?”
“哈蒙德,整个上午我都找不到你。”
“嗨,梅森。”
他早就听说梅森正在找他,可他希望能避开他。无论见面的时间有多短,他都浪费不起。
“今天上午我忙坏了。你瞧,我现在正要出门。”
“那我就不耽搁你了。”
“谢谢。”哈蒙德一边继续朝出口走去,一边说,“回头我找你。”
“下午5点钟你一定要留出时间。”
哈蒙德停住脚步,转身问:“什么事?”
“有个记者招待会。所有的地方台都要进行现场直播。”
“今天?5点?”
“在市政大厅。我决定正式宣布退休并支持你成为我的继任者。这件事我看不该再往后拖了,反正大家早就知道了。11月份选举的时候,你会成为候选人的。”他笑容满面地看着他的门生,身子得意地往后一仰。
哈蒙德感到好像打篮球时被人当头扣了一球。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都不必说,”梅森说,“有话留着今天下午说吧。”
“可是——”
“我已经通知了你父亲,他和阿米莉亚都会到场。”
天哪!“你知道的,梅森,我现在正忙着佩蒂约翰的案子。”
“还有什么时机比这时候更好?公众已经认识了你,这正是让你在查尔斯顿市家喻户晓的大好时机。”
这句话让他回想起最近的一次谈话,哈蒙德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摇摇头。
“是我爸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梅森咯咯笑道:“他昨晚在俱乐部请客,请大家喝酒。我不说你也知道,他的嘴巴多会说话。”
“是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哈蒙德小声咕哝道,心里十分恼火。
普雷斯顿从来不会静静地在一旁呆着,随便别人出什么牌。他总会预先做出安排,使事情有利于他。他在斯佩克岛上的善行已经使哈蒙德无法惩罚他。几乎可以肯定地说,人们不会要他为在那个海岛上曾发生过的恶行负责,但是为了防止哈蒙德还惦记着要继续追查此事,普雷斯顿又提高了赌注,增加了筹码,加强了攻势。
“你瞧,梅森,我得跑步前进了。今天的事情太多了。”
“好,只是一定记得5点钟要来。”
“行,我不会忘记。”
37
塔用脚在冷水盆里搅得“哗哗”响。她的脚已经浸泡了快半个小时了。
贝弗从过道走过来,一边打着呵欠,还伸着懒腰:“妈?你已经起来了?你睡的时间不长嘛。”
“我心里有很多事情。”她心不在焉地说。然后,她抬头看着贝弗问:“你今天早上进门时,查过电话留言了?我们的机子没出问题吗?”
“机子没问题,妈妈。”贝弗转身面对着她,脸上有一种愧疚的表情。
“是有一个留言,克罗斯先生的。只是我不想让你知道。”
“怎么回事?他说什么了?”
“他说别去管游艺会的那个家伙。”
洛雷塔看着女儿,她无法相信这话。
“你能肯定?”
“我记得他说的好像是‘游艺会’。”
“不是指这个。你能肯定他真的说别去管那个人?”
“这一点我能肯定。我很恼火。你干得那么辛苦——小心,妈妈,你把水泼到地板上了。”
洛雷塔已经站了起来,两只手用力往臀部一拍。
“他疯了吗?”
博比·特林布尔可不想呆在监狱里。监狱是个讨厌的地方,只有没用的人才会进去。也许以前的那个博比会去监狱,但现在这个全新的博比是不属于监狱的。
这一夜,他跟一个醉鬼合住一室。那醉鬼整个夜里鼾声如雷,还不停地大声放屁。人家已经保证,今天一早经过法律手续审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放了他。那可是他跟斯米洛探长和地方检察官办公室的那个婊子所做交易的一部分一最多监禁一夜。可是,到了今天早上,他们却只顾着自己舒服。
有人送来了早餐。一闻到饭菜味,他同牢房的人一骨碌从上铺滚下来,直冲厕所,在里面呕吐了足足三分钟。等他终于吐完了,又爬回上铺,呼呼昏睡过去。可上去之前,他还跌跌撞撞碰到了博比身上,把他的衣服也弄脏了。这样,他的身上也有了呕吐物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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