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犯罪现场_[美]桑德拉·布朗【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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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厌倦地叹了口气,等于挂出了白旗。

  “明天中午来我家吧。”

  于是中午时分,他来到了她家,可你猜怎么着?她身边站的尽是警察。没准逮捕他的逮捕状早已发出。

  不过,逮捕状也许没有发出,他暗忖道,竭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假如她和警方一道对他设下了圈套,为什么警车要停放在很显眼的地方?她怎么可能出卖他而同时又不出卖她自己呢?

  不管怎么样,在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对于

  博比·特林布尔来说,明智的做法就是藏匿起来。真是叫人厌烦。

  他在红灯前停住了车,十指交叉着,搁在方向盘上,仔细考虑眼前该怎么办。他透过两眼的余光,注视到另有一辆折篷汽车停在了他的车旁。他转过脸去。回头望着他的那两张面孔被配有鲜黄色镜片的太阳镜半遮半掩着。那是两个年轻美丽的女学生。她们带着顽皮和挑逗露齿微笑着。这些宠坏了的富家女孩在盛夏的下午外出寻找着恶作剧。

  换句话说,她们在寻找猎物。

  交通信号灯变换了,随着一阵尖锐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她们的车子疾驰向前,在下一处拐角来了个右转弯。博比变换了车道,同样向右转弯。肩膀裸露的女孩子们向后张望,意识到他在尾追她们。他看到她们在哈哈大笑。

  那辆宝马牌豪华折篷车飞速冲进了一家时髦的餐馆前的停车场。博比跟了上去。他注视着她们走向餐馆的入口。她们穿的是很短的运动短裤,暴露出些许臀部以及看上去显得十分修长、晒成棕褐色的双腿。她们上身的三角背心给人留下极少的想象空间。她们的咯咯笑声和卖弄风骚的模样,使博比回想起他的拿手好戏。

  他在拥挤的餐馆里穿行,发现她们坐在露台上一处有阳伞的餐桌旁,正在对女服务员点着饮料。女服务员离开后,博比便在她们餐桌的一张空椅子上落了座。

  她们的嘴唇富有光泽,显露出十分洁白、整齐的牙齿,耳朵上的钻石饰钉闪闪发光,浑身散发着名贵香水的气味。

  “我是处理伤害风化事件的警察。”他带着性感的拖腔说道,“你们两位年轻姑娘有没有达到饮酒的合法年龄啊?”

  她们咯咯地笑开了。

  “用不着为我们担心,警官。”

  “我们早已过了合法年龄。”

  “你们指的是什么合法年龄啊?”他问道。

  “我们是在度假,所以几乎所有事情对我们都是开禁的。”

  “我们的确指的是所有事情。”

  他冲着她们猥亵地笑了笑。

  “是这么回事吗?我原来还以为你们是巡回布道的传教士呢。”

  他的这番话又引起了一阵咯咯笑声。女服务员端来了两份饮料。博比往椅背上一靠。

  “我们喝点什么呢,女士们?”

  他的计谋得逞了。

  最后,接待小姐斗胆突破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走进了哈蒙德的办公室。

  “你问的是素描画上的那个嫌疑犯吗?她已经被人认明是阿丽克丝·拉德医生。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她被清进了斯米洛探长的办公室,正在接受讯问。”

  他的手心沁出了冷汗。

  “他逮捕她了吗?”

  “芒戴尔小姐的说法是,她自愿去了警察局。不过她和律师呆在一起。你要动身上那里去,还是有什么打算?”

  “也许过会儿再去吧。”

  接待小姐退了出去。

  这个消息可能意味的结果像回声一样在迅速回荡。哈蒙德为此苦恼不堪。斯米洛的审问技巧甚至能迫使德肋撒院长①招供。哈蒙德无法知道阿丽克丝·拉德会做出什么样的应答。她会抱有敌意呢,还是会给予配合?她会有什么要坦白的吗?当她再次见到他时,会露出什么破绽吗?他又会露出什么破绽吗?

  ①指印度天主教仁爱传教会创建者,在加尔各答设立许多服务站,救济贫民、残疾人和重病患者,获1979年度诺贝尔和平奖。

  为安全起见,他想尽量久地拖延这场不可回避的会面。在他深入了解阿丽克丝·拉德以前,在他弄清楚她卷入佩蒂约翰一案的性质和程度以前,最好要与此案保持一定的距离。

  通常,这样做是可行的。除了极少例外情况,在警探们认定他们已掌握的证据足以提出正式指控之前,或者足以让哈蒙德向大陪审团陈述案情事实以前,他所属的办公室是不会直接介入破案的。斯蒂菲并不理解耍手腕的意义所在,但哈蒙德与她不同,他在接手案件之前,听任警察局去忙乎他们分内的工作。

  然而,这是一次罕见的例外。他被要求介入破案,而且正是出于政治原因而不是其他原因。市一级乃至州一级的官员——其中有些人是佩蒂约翰生前的公开仇敌,而另一些人是他的支持者——都在利用谋杀案作为一种平台,以达到其政治目的。他们通过媒体要求尽快逮捕和起诉谋杀犯。

  为了煽动公众的兴趣,今天早晨的报纸上刊载了一篇社论,就像清晨打来催醒电话那样,提醒人们注意这一惨痛的事实:连卢特·佩蒂约翰这样貌似刀枪不入的人都无法免受暴力袭击。

  中午播出的新闻里,有名记者进行了一次街头随访式的民意调查,询问人们是否对枪杀佩蒂约翰的凶手将会被缉拿归案并绳之以法抱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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