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有这么回事。”哈蒙德说。
“报纸上曾经做过报道。那个男人的太太认为拉德医生有救命之恩。”斯米洛看了看笔记本,补充说,“她的私人生活是不公开的。我们只知道她是单身,没有孩子。弗兰克很恼火。他认为我们抓错了人。”
“除此以外他还会说什么呢?”斯蒂菲不怀好意地说。
哈蒙德竭力显得无动于衷,说:“看上去她是一个沉着冷静的女人。”
“嗯,她是很沉着冷静,确实如此。”斯蒂菲说,“你甭指望她的屁股能把冰融化。只要你跟她交谈过,就会明白我们说的意思。她如此冷静,简直到了冷酷的地步。”
你了解得实在太少,斯蒂菲。
“准备好下一轮讯问了吗?”她和斯米洛朝门口走去。
哈蒙德踌躇不前。
“你们希望我进去吗?”他们惊讶地转过脸。
“我还以为你会急不可耐地要对谋杀犯进行你的第一轮审讯呢。”斯蒂菲说。
“她是不是谋杀犯还有待于确认。”他不耐烦地说,“不过那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既然你在这里,我们比斯米洛占有数量上的优势。我不想让他认为我们在监视他。”
“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嘛。”斯米洛说。
“好吧。”哈蒙德说道,一边望着这位探长,“正如你所说的,我们得把话说明白,我来这里是梅森的主意,并不是我的想法。”
“克兰局长同样告诫过我要和平共处。只要你能容忍我,我就能容忍你。”
“很公平。”
斯蒂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第一轮讨厌的竞赛到此结束。现在我们干点正事行吗?”
斯米洛为他们推开了房门。哈蒙德让斯蒂菲走在前头。斯米洛跟在他后面走进屋子,随手带上门,他把太多的人塞进了如此狭小的空间。斯米洛几乎无法从哈蒙德身旁挤到他的写字台跟前。
“拉德医生,你肯定不想喝点什么吗?”
“不必啦,谢谢你,探长。”
对哈蒙德来说,听见她的声音就像被她触摸一样令他心旷神怡。他几乎能感受到她贴近他耳朵时的气息。他的心在胸口沉闷地猛跳着。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而且,真他妈的见鬼,他偏偏不能去触摸她。
斯米洛做了多余的介绍。
“拉德医生,这位是法务官特别助理哈蒙德-克罗斯。克罗斯先生,阿丽克丝·拉德医生。”
她调过头。哈蒙德屏住了呼吸。
16
“法务官特别助理克罗斯可以告诉你,上周六晚上我在哪里,我做了些什么,对吧,法务官特别助理哈蒙德·克罗斯?”
“上周六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不过,要是我杀过人,那也是出于自卫。你瞧,斯米洛探长,法务官克罗斯把我勾引到他的林中小屋,多次强暴了我。”
“法务官克罗斯,见到你是多么美妙啊。事情过去有多久了?哦,我想起来了。那是上周六晚上,我们可干得热火朝天。”
阿丽克丝·拉德闭口不说这些话。、她也没有像哈蒙德想象的那样说出任何其他可怕的事情。她没有给他一顿臭骂,或者当着他同事的面谴责他,或者送出调情的媚眼,或者做出认出他来的任何表示。
当她转过脸面对他、彼此的目光相撞时,他周围的其他一切似乎都已不复存在,他的注意力都倾注在了她的身上。他们的目光只接触了一两秒钟,不过,假如这次交流永远继续下去的话,也不可能具有更强的震撼力或者更深的意味。
他很想问问她,你都对我做了些什么?而且这句问话不止包含一层意思。上周六晚上,他像遭到雷劈一样感到极度惊愕。他曾想过,甚至希望过,在明亮的荧光灯下,在远非浪漫的环境中,再度见到她的时候,他不至于会产生如此剧烈的震动。结果恰恰相反。他想伸手触摸她的欲望是一种肉体上的折磨。
这一切在不到一眨眼的刹那间从他心头闪过。他希望他的说话声不至于将他暴露。
“拉德医生。”
“你好。”
说罢,她转过脸去。这种按部就班的对答,彻底粉碎了哈蒙德心存的极其强烈的愿望:实际上,上周六他们还是素不相识的,他们在游艺会上的见面纯属偶然。如果是这样的话,此刻被人介绍时,她那对碧眼就会睁得老大,她就会脱口说出类似“哎呀,你好哇!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这一番话。可是,她没有丝毫惊奇的表示。她转过脸打招呼时,完全
知道要面对什么人说话。
事实上,她仿佛鼓足了勇气来面对刚才的介绍,恰如他的情况一样。几乎可以说,她把冷漠超然表演得过了火,转脸时动作又太迅速,显得有失礼貌。
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们的会面是经过预谋的,而且出于某些依然不明朗的原因,他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对他和对她来说都是一种连累。
弗兰克·帕金斯最先开了口。
“哈蒙德,这完全是在浪费我的当事人的时间。”
“很可能是这么回事,弗兰克,不过我想做出自己的判断。斯米洛探长似乎认为,我有必要听一听拉德医生可能会对我们讲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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