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连眨了几下眼,尔后久久地注视着他。
“是个女的。”
哈蒙德假装没有注意到她翘起眉毛所表示的明显疑问。
“她是查尔斯顿本地的心理学家。你要尽可能查明有关她的所有情况,比如背景,家庭,教育状况等等。所有的一切。不过尤其要调查她与卢特·佩蒂约翰之间可能存在的任何联系。”
“比方说她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是啊,”他咕哝道,“就是这类情况。”
“我得到的印象是,佩蒂约翰一案将由斯蒂菲·芒戴尔提起公诉。”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她接着告诉他,就在佩蒂约翰被害的当晚,她曾经看见斯蒂菲和罗里·斯米洛出现在医院急诊室里。
“我当时去看望贝弗。其实我上医院是向她要钱去的。不管怎么说,斯蒂菲和毫无笑脸的斯米洛像突击队员那样冲了进来。那个小个头医生站起来接待他们。他们从他那里一无所获。让我挺开心的。”
她停下来抿着嘴发笑,接着又带着忧郁的表情望着对面的哈蒙德。
“你还跟她同居吗?”
他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但没有去追问她是怎么知道他和斯蒂菲之间的私情的。她掌握这一内情,足以表明她不愧为侦探高手。
“不。”
她仔细端详了他片刻,似乎要使自己确信他说的是实话。
“得了。因为我不喜欢对与你来往的女人说三道四。”
“你不喜欢斯蒂菲?”
“就像我不喜欢毒蛇一样。”
“她不至于那么恶毒吧。”
“是的,她比那还要恶毒。她是一条阴险毒辣的蝰蛇。自从她来到查尔斯顿的第一天起,她的眼睛就盯上了你。不单单是想钻进你的内裤。她还想穿上它取代你呢。”
“如果你是说我们都在竞争同一个职位,我很清楚这一点。”
“可是你想过没有?说不定斯蒂菲是在利用你的那个玩意儿,作为杠杆帮助她荣升法务官呢。”
“你是在暗示,她跟我睡觉只是为了她自己晋升吗?哎呀,多谢你,洛雷塔。你可让我的自我得到了极大满足。”
她转动着眼球。
“我过去担心你可能会忽略这种可能性。男人除了把他们的那个玩意儿看成是令感恩的女人神魂颠倒的一种魔杖以外,极少会有别的想法。这便是男人那玩意儿为什么如此容易被利用的原因。”
哈蒙德心中顿时浮现出阿丽克丝·拉德的模样。要是洛雷塔晓得上周六晚上他多么容易就上当受骗了,真的会狠狠臭骂他一顿。
她接着说:“如果斯蒂菲认为那样做会使她如愿以偿的话,她连同罗特韦尔狗睡觉都会愿意的。”
“口下留情吧。确实,她这人有野心。可她一直不得不为每一次成功而奋斗呀。她有一个飞扬跋扈的父亲,他对任何人的评价都是用睾丸激素来衡量的。他对斯蒂菲的期望就是下厨房烧饭,打扫卫生和伺候家里的男人,首先是她的兄弟和父亲,然后是她的丈夫。那是一个虔诚的信奉东正教的家庭。但她不仅不虔诚,而且也不是一个信徒,现在依然不是。她上大学或者法学院期间,没有得到过家庭的任何援助或鼓励。当她以全班最优异的成绩毕业时,父亲却对她说:‘现在你也许可以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而结婚嫁人了吧。”’
“求求你,我的心正在悲痛欲裂。”洛雷塔讥讽道。
“听着,我晓得有时她会让人气得要命。可她身上的优秀品质要胜过不良品质。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斯蒂菲心里在想什么。”
“是啊,嗯……”她咕哝起来,显得将信将疑,“还有那个斯米洛。”她伸手端起她那杯威士忌,但哈蒙德从桌子对面伸出手,从容不迫地从她手中夺下了酒杯。
“我就喝完这一杯还不行吗?”她连哄带骗地说,“这可是在糟蹋上等威士忌。”
“从现在开始,你就得戒酒。一天佣金是二百美金,头脑要保持清醒。协议的条款就是这两条。”
“你这可是在讨价还价呀,克罗斯法务官。”
“你的调查费用也将由我支付。完成任务以后,你会拿到一大笔奖金。”
“我指的不是报酬。报酬是很可观。比我应得的还要多。”她用手背揩了揩嘴唇,“我指的是不能喝酒这个条款,它会给我带来妨碍的。”
“这是规矩,洛雷塔。哪怕你只喝下一杯酒,只要被我发现了,这笔交易就告吹。”
“好吧,我明白了。”她急躁地说,“我只得豁出去了,就这么着吧。我需要钱去还清欠贝弗的债。要不然,我会让你把那些‘条款’塞进太阳照不见的部位去。”
他笑了起来,晓得她只是嘴上粗俗而已。她对重新工作感到满心喜悦。
“你刚才想说斯米洛什么事?”
“那个王八蛋,”她轻蔑地笑着说,“就是因为他我才被解雇的。他交给我的任务是无法完成的。就连迪克·屈莱西①在斯米洛规定的期限内也甭想完成。当我无法交差时,他便指责我酗酒,而不是怪他自己规定的期限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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