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一包棉花。”“棺材桶子”埃德严肃地说。
“那么,我怎么和你们联系?”
“打这两个号码中的任意一个都行。”“棺材桶子”埃德给了爱丽丝,他们两个家里的电话号码,“如果我们不在,就留下号码,我们会给你打回去的。”
“真他妈的麻烦。”爱丽丝抱怨着说。
“好吧,这样……”“棺材桶子”埃德挥了挥手“半个小时后打过来,说你是阿比·盖尔,然后你就会收到一个号码,并知道可以在哪儿,和我们进行联络。”
“掘墓者”约恩斯嘟嚷着:“埃德,你在给我们制造麻烦。”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棺材桶子”埃德不耐烦地说。
“掘墓者”约恩斯想了一会儿,摇起了头,“不,没有!……”他承认道。
“好吧,再见。”爱丽丝说完,又压低声音加了一句,“黑鬼们。”然后下了车,沿着第一百二十五街往东走了。
“掘墓者”约恩斯把车子,缓缓开进了第七大道的车流中,向北前进。爱丽丝在联合烟草商店前,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他们的车,直到看不见了。商店旁边的一面墙边,设有五个电话亭。爱丽丝飞快地钻进一个,拨了一个号码。
一个谨慎的声音应道:“福尔摩斯无线电修理店。”
“我找福尔摩斯先生。”爱丽丝说。
“您是谁?”电话那头问。
“我是他的妻子,我刚回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经过伪装的声音说:“亲爱的,你在哪儿啊?”
“我早外面。”爱丽丝说。
“你是怎么出来的?”电话那头问。
“你真的想知道吗?”爱丽丝心想;但是,她的嘴上还是大声说道:“你想不想买一包棉花?”
那边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派司机去接你。”
“别转移话题,”爱丽丝笑着说,“我正在和你谈一笔棉花交易。”
“只要不去和死亡做交易。”那声音听起来,就像一个可怕的警告。
爱丽丝挂断了电话。一边在外面走着,一边仔细打量起这条街。车子并排停在街道两边,穿越市区的车流,从三区桥涌来,再从第一百二十五街的收费口,流向西侧的高速公路——逆向的车流也是这样。那辆黑色福特,看起来和别的车子,没有什么不同。车子空着,好像停了很长时间。
爱丽丝没有看到,停在另一条街上的双色雪佛兰。当她又开始往前走时,已经有人在跟踪她了。
“掘墓者”约恩斯和“棺材桶子”埃德开着他们的警车——那辆在哈莱姆区颇为有名的,加大马力的黑色小轿车——驶进了位于第一百五十五街的一个院子。他们把车放在那里修理,然后,他们走到地铁站,乘地铁来到第五十九街和百老汇路交汇处的哥伦布环岛。
两位黑人侦探往北走到哥伦布大道上,满是当铺和二手衣服店的那个路段,钻进凯兹当铺,买了一副黑色的太阳眼镜和帽子。“掘墓者”约恩斯选了一顶名为“运动家”的方格帽,“棺材桶子”埃德则选了一顶红色的宽檐迷彩帽,就像战争期间,工程队队员戴的那种。再从店里出来时,他们看起来就像,哈莱姆区的两个混混或瘾君子。
两位警察走到百老汇路,找到一家汽车出租公司,选了一辆上面没有任何标志的黑色小型货车。这家出租公司原本不相信他们,直到他们交了一大笔押金。代理人拿过钱来,咧嘴笑了,认为他们是哈莱姆区的骗子。
“这辆老爷车还能跑吗?”“掘墓者”约恩斯问。
“当然还能跑!……”代理人宣称,“凯迪拉克都没它快。”
“真他妈的太棒了!……”“棺材桶子”埃德激动地拍手说,“如果我有一辆凯迪拉克,也会给它让道的。”
他们钻进车里,开回城去。
“这回我明白了,为什么在吸毒者的眼里,这个世界会如此模糊不清。”“掘墓者”约恩斯悲愤地说。
“可惜没有什么化妆品,能够把我们变成白人,真是太糟糕了。”
“我还记得加拿大·李①曾经化妆成一个白人,在百老汇演出莎士比亚的剧。如果加拿大·李能够化妆得像个白人,肯定咱们也能。”
①加拿大·李(Canada Lee,1907-1952),美国黑人演员,曾参演过希区柯克导演的作品《救生艇》。他同时也是赛马运动员、拳击手和音乐家。
修理厂的修理工都没有认出他们,直到“掘墓者”约恩斯亮出了他的警察证件。
“看来我有些多虑了。看到你们过来时,我还赶紧锁上了保险箱。”
“这样很好,”“掘墓者”约恩斯肯定地说,“你很难预先知道,这种小型货车里会出来什么人。”
“谁说不是呢?”修理工笑着说。
他们让他把警车里的对讲机,暂时装到货车上。“棺材桶子”埃德花了五十五分钟,才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但是,他的妻子告诉他,没有叫艾比·盖尔的女人,给她或斯特拉打过电话,不过,分局倒是每半小时打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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