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刑警对着一个穿袖套,小跑步出来的年轻男子搭话,告诉他想见营业部的桥口。
“我想跟他打听一些关于朋友女儿的婚事。我前辈的千金就要和桥口先生的中学同窗结婚了,所以想听听身为他好朋友的桥口先生意见。”
伴刑警为了不要引起对方不必要的警戒心,所以在这种场合常常会撒点无恶意的小谎。
“请您稍等一下。”
才刚以为那个人会请伴刑警进去入口的大厅,没想到他马上又小跑步出去了。
“桥口先生四处在外面奔波。现在也差不多是回来的时候了……”
看看手表已经快要五点半了。以屏风当隔间的办公室天花板上,日光灯也已经亮了。
刑警抽出没有写头衔的名片,打算要去找上司,查明案发当天桥口正美的行动。
“我想会见桥口先生直属的上司。”
青年下巴凹陷的脸直盯着刑警瞧。要问桥口同届同学的事情,那问橘口就可以了,他好像觉得找上司出来不太合理的样子。
“请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这是为了桥口先生自己的婚事。我内人很喜欢当媒人,看到适婚年龄的年轻人就没办法沉默不说话,她个性就是这么麻烦。”伴刑警又找了个相同的借口骗人。
跟着青年一起出来的,是个四十五岁左右,前额秃头的瘦男人。
“我是贩卖课长,敝姓汤浅。听说你是为了桥口先生的亲事来的。不巧我们公司的女生回家了,连杯茶都没端出来,请往这边走。”
他打开旁边厚重的门,请伴刑警进去。青年机灵的用手打开墙上的开关,四支煤油灯照亮了圆形餐桌与熏黑的白色墙壁。
“不好意思接待室很脏……”桥口的上司对着刑警笑着说道。他的笑容看起来人很好又开朗。
“他平常都是五点以前就会回来了,今天因为去的地方稍微远了点,所以还没回来。他进来营业部已经三年,算是老员工了。”
他信了伴刑警的话,所以看起来一心打算要帮忙说好话的样子。
“我从来没看过你呢,你是木更津的人吗?”
“不是,还要远多了。”
“那是东京吗?”
“不是,不是。我是从石川县来的,其实……”
伴刑警这时候才拿出了写有头衔的名片,说出来拜访的真正目的,寻求课长的协助。贩卖课长骨瘦如柴的脸上,浮出了游移在惊愕与不安之间的表情,默默的注视着刑警的脸。
“毕竟这是起杀人案件,被杀的还是桥口先生的前未婚妻,并且死者还有过抛弃桥口先生的行为,所以桥口先生如果怀恨在心也是当然的。因此,我们警方就想先了解他的行动。只是,如果桥口先生和这起事件无关的话,要是让人们传出什么奇怪的流言,对他来说就太可怜了,所以我希望现在说的这些话,你能藏在自己心里就好。刚刚我找借口说要谈婚事,也是考虑到这贴才说的,很抱歉。”
“我明白了。我也会谨慎的行动,请您放心吧。可是我很难相信桥口先生会惹出这种事情啊。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汤浅贩卖课长对于刑警的话,一副觉得满头疑问的样子。
“八号的晚上。”
“刚好是三礼拜前的事情啊。可是不说白天的话,到了晚上我就很难得知他的行踪了。原则上公司是五点下班,他回到家以后做了什么事情消磨时间,关于桥口先生的私生活我并不清楚。”
“不,并不是这样。案件发生是在八号晚上,假设桥口先生是犯人,他要在金泽的案发现场杀人的话,至少那天从早上开始就不可能到公司上班了。”
“那倒也是。”
课长总算对于伴刑警说的话露出理解的神色了。
伴刑警已经在搭往这里的电车上,研究过桥口往返案发现场的路线了。因为犯人在行凶后搭乘上行的“北陆”已经很明确了,所以关键就可以锁定在桥口用什么方法前往金泽。,推测可能有两种方法,分别是搭列车前往,以及从羽田搭乘全日航的飞机,经过名古屋降落在金泽。
首先考虑搭列车的情况。那天早上最早从上野发车的快车,就是伴刑警前几天搭过的“白山”;可是这班车是定时行驶的,抵达金泽的时间是十九点十分。可是如此一来,距离二十点发车的上行“北陆”在金泽发车只有五十分钟的空档,要达成行凶的必要条件,光是从金泽车站乘车到内滩往返的时间就不够了。所以,在搭列车前往金泽的条件下,搭案发当天早上东京发车的猎车在时间上是来不及的,只能在前一晚,也就是搭七号的夜车出发了。推测在这种状况下,也可能会搭乘二十一点十五分上野发车的“北陆”,以及二十点三十分东京发车的“能登”两者其中之一,不过无论如何,调查七号晚上的不在场证明是先决条件。
另一方面搭乘飞机的状况又如何呢?往金泽的班机有九点十分羽田起飞,十一点三十分抵达金泽,以及十四点五十分羽田起飞,在名古屋转机十八点抵达金泽这两班。因为一大早从滨金谷出发应该会很麻烦,如果他并不讨厌转机的话,推测搭乘后者的707班机与732班机会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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