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打起呼噜来。岸本和田泽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悠木和雅缓缓地站起身来。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失去了以前的欢乐呢?
悠木和雅摇摇晃晃地,慢慢走出了烤肉店。也许是因为喝醉了,他耳鸣起来。《北关东新闻之歌》混杂在耳鸣的声音里:
东边有坂东太郎,我们俯瞰着大利根广阔的河滩。
北边有名月平原,我们仰望赤城峰高耸的山巅。
在这关东的大地上,有一颗明亮的星星,扑簌扑簌地金光灿灿。
啊——北关东新闻!
懦弱地走开,坚强地过来,让我们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
写、写、写,一直写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23
悠木和雅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被烟草熏得发黄的天花板。
朝四下里看了看,悠木才知道,自己是躺在了大办公室的沙发上。他也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自己回到这里的了,凌晨4点?要么就是5点。
悠木和雅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到医院里,去看安西耿一郎了。病房里只有空空的一张病床,墙上留下了安西写的两个大字:骗人!梦中的悠木和雅心想,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如约前往冲立岩,安西耿一郎顿时生气了,就自己一个人去了……
“您该起来了吧?”
上方出现了依田千鹤子的脸,她的长发,几乎碰到悠木和雅的鼻子尖。
“啊……啊……几点了?”
“已经10点钟了。您喝点儿什么吗?”
“不喝。”悠木和雅摇了摇头。
“喝点儿水吧。”
“不,不喝。”悠木等依田站直身子,才坐了起来,否则自己的脸,就会碰到千鹤子的头发。身上盖着被单,大概是依田给盖上的。
悠木和雅往社会科科长等等力的办公桌那边,匆匆地看了一眼,等等力还没有来上班。刚过10点,时间还早。办公室里除了悠木和千鹤子,还有一个打扫卫生的清扫员。
“农大二附中还赢着呢吗?”悠木看见电视上,正在直播全国高中生棒球比赛的实况,但是,他看不清楚现在是几比几了。
“大比分领先!……”千鹤子高兴地说。
在大阪的甲子园,群马县的农大二附中棒球队,进入了第二轮比赛。一个队员的父亲为了去甲子园,给儿子加油,从东京羽田机场,乘坐123次航班前往,结果遭遇了这次空难。
“神泽呢?”悠木和雅又问。
正在擦桌子的千鹤子,停下来回答说:“神泽好像回家了。”
悠木忽然想起一件事:“依田,秋天你要调动工作?”
“啊,您听说啦?”依田千鹤子的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兴奋的光彩。
“听说了,调你去前桥分社吧?”
“对!我高兴死了!……”
“你今年多大了?”
“啊?……”依田千鹤子吃了一惊,不明白悠木和雅突然问她的年龄,这番话什么意思。
“你可得有个思想准备,每天都会有人,问你这个问题。你是北关新闻的第一个女记者嘛!……”
“不是第一个,文化科的平田就是女记者。”
“她算什么记者!……不过是陪酒女郎而已。”悠木和雅对平田不屑一顾,“依田,要干就干出个样儿来,大家捧着你,也就是开始的那几天,很快就不捧你了。”
“是……我知道。”依田千鹤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悠木和雅坐在沙发上,连自己都闻得见身上的汗臭,空调虽然开了,但凉气还没有吹到沙发这边来。
“悠木老师。”
“嗯?……”悠木和雅抬起头来。
千鹤子深深地向悠木鞠躬:“请多多指教。”她笑着说。
“不,我没什么可指教的。”悠木和雅站起身来,向自己的办公桌那边走去。年轻记者气性不长,几乎都是共性,悠木对此是非常了解的。
千鹤子不肯罢休,追在悠木身后继续说:“一开始当记者,还是警察破案方面的采访比较好吧?”
“那倒是。”悠木和雅点了点头。
“啊……不过……”千鹤子歪着脑袋瓜儿想。
悠木和雅已经开始,整理桌子上的稿件了,见千鹤子这样吞吞吐吐,就问:“不过什么?”
“啊……没……没什么。”
“问你你就说嘛。”
“是这么回事,上边让我第一周,先在警察署记者俱乐部实习。”
“那怎么啦?”
“我想知道,那儿的记者组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千鹤子脸红了。佐山30多岁了,还是个单身汉。
“你不认识他呀?”
千鹤子连忙摆了摆手:“不认识。整天在警察署那边转的记者,很少上楼到编辑部来。”
悠木和雅看着天花板,昨天,佐山在电话里说的话,在悠木的耳边响起:“你又不了解具体情况,就别瞎指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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