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还在想这里有点冷呢。”维琪说,“但不说这个,本尼。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达琳是否表示过害怕某个人,比如她的前夫、男友、隔壁的邻居,任何人吧?”
本尼使劲儿摇着头,“她所做的就是抱怨法庭加给她的限制。”
“她是否曾表示过懊悔,为她对那个男孩所做的事?”摩根问。
“达琳?你在开玩笑吗?她从未对任何事情表示过懊悔。她跟我每天打交道的其他缓刑犯一样。唯一让她后悔的事就是被逮住了。”维琪看着他,心想他是否意识到同样的描述也适用于他。
“达琳被害当晚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我需要一个完整的概述。”维琪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
本尼·罗尔夫闭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当然,”他说,“不管你想要什么。”
回到车里,维琪用几分钟的时间把另外观察到的东西草草记在笔记本上。记完后,她看了摩根一眼,只见摩根表情冷峻。“那么,你怎么看?”她问。
摩根盯着前方,“我认为达琳·贝克特说服她的缓刑监督官为她卸下了那个监视器,我还认为,作为回报,无论他什么时候来她都可以跟他上床。”
“对,我同意。我觉得,很明显,她提出的这个条件让他无法拒绝。对于那个既可怜又可鄙的懒汉来讲,这或许成就了他的美梦。但我认为我们无法证明这一点。”
摩根转身面对她,“我们可否建议他所在的部门调查他?他可能对他所监督的每一位女性缓刑犯都是如此。”
“有可能。但是那得等我们结案并递交最终报告后,由州检察官决定。我肯定要把我的怀疑写在里面,但这之后就该由权力比我大的人决定了。”她让摩根考虑了一会儿刚刚说过的话,然后又补充道,”如果没人想提这事,也不要惊讶。执法部门不愿意相互惹事。他们都担心被同一把刷子抹黑。所以,除非有什么政治利益可图,或者被迫去做些什么,他们通常更愿意视而不见。”
“真恶心。”摩根说。
“是的,确实是。”
三
六点半哈利准时返回霍尔位于坦普尔泰勒斯的家中。这之前的几个小时他一直在核实霍尔夫人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调查所有家庭成员的背景资料,并试图找到他在塔彭斯普林斯现场发现的金十字架的来源。
霍尔夫人打开门,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婆婆告诉我你顺便走访了她。”她说。
“只是例行公事,霍尔夫人。”哈利说,“我只是把工作做得认真细致而已。你丈夫和儿子在家吗?”
“在,我答应过你的。”她回答,“进来吧。我丈夫正在外面凉台上做汉堡包。你知道怎么过去。我去告诉我儿子你来了。”
“我想先跟你丈夫单独谈,等我们谈完了,再跟你儿子谈。”
贝蒂·霍尔猜疑地看着他,“当初这一切开始时,我们的律师告诉我们,不管警察什么时候采访比利,我们都有权在场。”
“没错儿。”哈利说,“如果你愿意那样,没有问题。但是我跟你丈夫谈话时,确实不想让你儿子在场。这样的话,我觉得他能谈得更随意些。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带他去我的办公室。”
贝蒂·霍尔怒视着他,“按你说的做吧。整个事情开始以来,一直都是按你们说的做。”
乔·霍尔是个高大健壮的男人,在当地一家较大的建筑公司做监理。他的身高少说也有六英尺三英寸,体重足有二百四十磅。他穿着短裤和T恤衫,看起来像一级联盟橄榄球队某个打中后卫的球员。在哈利看来,霍尔毫无疑问可以轻易击败那个”牛仔”和达琳·贝克特。但当他转过身跟哈利打招呼时,哈利的这些想法就全被驱散了。他额前的V形发尖退得很靠后,下面是一双棕色眼睛,这是哈利见过的一个男人所能拥有的最温柔的眼睛,他的声音也同样温柔,以至于哈利必须认真去听才能确保听见每一个字。在哈利见过的所有男人中,他最不可能是凶手。
“我希望你跟我儿子比利谈话时要轻松一些。”霍尔开口道,“他总是试图掩饰,但这是因为所有这些对他打击太大了。我们本以为他开始从这次事件中走出来了,但现在由于她被杀,他又得把整个事件再经历一遍。”
“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事情变得更糟。”哈利说,“但现在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当然可以。问吧。”
哈利问了他达琳被害当晚他们的活动,以及哈利已经核实了的他们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霍尔所有的回答都与哈利已经掌握的情况相符。
“自这事开始后,有没有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什么事情,让你觉得他们想伤害达琳·贝克特?”
霍尔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唯一喋喋不休地在那里谈论她的是我们教堂的人。”他厌倦地吐了一口气,“但他们喋喋不休地说过很多事情,倒不像是他们准备把她烧死在火刑柱上或是怎么着的。”
“他们喋喋不休地说什么?”哈利问这个问题的目的更多地是想让霉尔继续说下去,而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具体的资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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