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本该那样。所以让我们现在补上吧。”他父亲依然严厉地看着他。
“事故发生的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但过去的时间并不是太久。”鲍比·乔说道,“教堂接到一个电话,说我们的一辆车卷入了一起事故,接话员就把电话给了我。”尽管父亲的办公室开着空调,鲍比·乔的嘴唇上面还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接电话时,意识到那个女人是个脱衣舞女,她所说的事故地点是一个脱衣舞俱乐部的停车场。”他无力地冲他父亲微微耸了耸肩,“呃,我觉得对教堂来说最好是付钱给那个女人。”他先看了哈利一眼,然后又看着他父亲,“我是说,如果他们确实把车开到了她所说的出事地点,我们没有办法知道是谁把那辆车开出去的。”
哈利在椅子上向前倾了倾身子,“车受损了吗?我是说,你的车?”
“右前方的挡泥板上有道刮痕,还在那里,很小的一道,所以我还没来得及让人修理呢。”鲍比·乔用拇指和食指把嘴唇上面的汗擦去。
“那个舞女的车怎么样?”这次是沃尔多牧师在发问。
“她说驾驶座一侧的车门上有道刮痕。从她告诉我的情况看,留在她车上的漆与我们那辆车的车漆颜色相符。她告诉我,她总是记下停在她车旁边的车的车牌号码,因为许多客人离开俱乐部时都醉醺醮的。她所说的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所以我就告诉她去做个估价。她做好估价后打回电话,我从汽车维修帐户上取了钱,把钱付给了她。”他焦急地看着他父亲,希望他能够表示赞同,“爸爸,我只是想我最好尽快处理完这档子事情,因为没有办法知道车是谁开出去的。”他转向哈利,“我们所有车的钥匙都挂在外间办公室的挂钩上。”
“在那里工作的两位女士不记得是谁开走的那辆车吗?”哈利问。鲍比·乔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身子。破绽像雨点一样从他身上掉落下来,“人们总是进来要车。”他说,“她们真的没有办法知道是谁开走了哪一辆车。她们只是确认一下来取钥匙的人有权用车。他们可能是任何一个兼职的或者获得任命的助理牧师。”
“那学校的助理牧师和老师呢?”哈利问。
鲍比·乔摇摇头,“他们是不准开车出去的。我们的保险单里不包括他们,爸爸的秘书和接待员对此相当严格。”
“正常上班时间过后办公室锁门吗?”
“锁门。”
哈利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旁,打开门。他仔细看了看门锁,然后他的目光又穿过外间办公室望向通往户外长廊的那扇门,“看来两扇门上的锁是同一类型的。”他说。
“在我们这所有的建筑里,所有门上的锁都是一样的。”沃尔多牧师说。
哈利点点头,又坐回到椅子上,“你也许需要考虑你们的门上使用锁定插销的门锁,尤其是你们希望保证安全的地方。你们现在用的这些锁,里面的插销是可以滑动的。我的意思是,把一个有弹性的塑胶片,甚至信用卡插进门框,用点巧劲就可以把门打开。”
“所以,知道这样做的人谁都有可能把钥匙取走。”鲍比·乔马上接过哈利的话荏儿,就好像一个即将溺水身亡的人抓住一根抛来的救命绳索一样。
哈利转向鲍比·乔,准备把他推回到更深的水中,“我们关心你们的一辆车去过脱衣舞俱乐部,是因为据了解达琳·贝克特也经常光顾那个地方。”
鲍比·乔在哈利和他父亲之间看来看去,“我觉得我没听明白。”他说。尽管他眼中的神情告诉哈利,他完全明白。
沃尔多牧师往办公椅上一靠,“我认为道尔侦探所做的是二加二——我们的车和那个俱乐部——他得出的却是五,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也去那里。”他把那双依然不快的眼睛转向哈利,“我肯定当我们把这件事弄清楚时,会发现原来是我们的一个教区居民打来电话,抱怨她的丈夫去了那个俱乐部,后来我们的一个人去了那里,告诉那人回家。”
哈利久久地注视着沃尔多牧师,脸上毫无表情,然后微微一笑,“你的一个助手把你对贝克特女士的谴责牢记在心,于是开始跟踪她,想看看能否发现对她不利的证据。你认为这事可能吗?”
沃尔多牧师还给哈利一个笑容,一个明显施恩与人的笑容,“我们牧师中没有什么侦探。至于说跟踪人的事,我认为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从哪里做起。”
哈利猛然想起前一天晚上跟踪他回家的那个人,马上看了一眼牧师的鞋子。当他抬起头时,笑容又回到脸上,“我确信你可能是对的,沃尔多牧师。”他停顿了一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想要一份所有有权用车的人的名单,这样我可以跟他们谈一谈。”
牧师的眼神又变得冷酷起来。他严厉地看着他的儿子,“鲍比·乔会把名单给你准备好。我认为今天上午你在这里可以找到所有需要谈话的人。鲍比·乔,你把侦探的事办完后,请回到这里来,我们还有一些其他事情要做。”当牧师转回身面向哈利时,笑容又回到脸上,“但愿我们能有所帮助。”他说道,但他的语气里明显流露出打发哈利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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