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黄金必须要你去送,其他任何人都不行。你不会想着要偷金子,我相信你。”
“你怎么如此肯定呢?”
斯科尔兹内笑着说:“怎么会?我如此肯定,是因为攻击你父亲的那些人正监视着那家医院呢。他们知道他在哪间病房的哪一张病床上。他们还知道你母亲经常穿一件红色的外衣,用的是一只黑色的皮包。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赖安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手指远离手枪的扳机。
斯科尔兹内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还想拿枪指着我吗?或者,你会同意我的请求,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这事了结掉?”
赖安把枪放回到枪套里。
60
戈伦·韦斯绕了一圈,把车开了回来,再次从布斯威尔斯酒店前经过。是的,那张报纸在赖安沃克斯豪尔汽车的仪表板上放着呢。他把车开到远处,沿街停下之后,走回酒店。
他把赖安的名字和房间号给了酒店的前台,服务员面带微笑地打了电话。
“赖安先生马上就下来。”服务员说。“请在休息厅找个地方坐下来等吧。”
韦斯表示了感谢之后,走到休息厅。这里的天花板很高,有几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正一边喝咖啡或者茶,一边看报纸。韦斯在靠窗的地方找了个舒服的座位坐下了。
一个矮胖的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有杰克丹尼酒吗?”
“什么?”服务员的下唇耷拉着,他的嗓子有些沙哑,似乎刚才喝水的时候呛着了。
韦斯叹了口气。“我估计你们没有。那就来杯格兰菲迪威士忌吧。双份,不加水,加冰块。”
服务员弯下腰,靠近了他,小声说:“先生,这家酒店不卖酒。”
“不卖什么?”
“我们不卖酒。如果您愿意,我可以给你来一杯好茶。”
韦斯揉了揉眼睛。“不啦,谢谢,就给我来杯水吧。”
服务员端着水和赖安同时到达。这个爱尔兰人坐到韦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因为身上的疼痛,他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还疼啊?”韦斯问。“你要喝茶吗?他们最烈的东西就是咖啡了。”
“什么都不要。”赖安说。
“好吧,有什么情况?”
“今天我见过斯科尔兹内了。”
韦斯打量着赖安,等着他接着往下说。他似乎看到赖安的眼睛后面藏着什么。赖安还是不说话,韦斯终于忍不住了,他说:“阿尔伯特,快点!我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人。”
赖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里含着浓浓的倦意。
“斯科尔兹内找人打了我父亲,说是要给我一个警告。”
“我想,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吧。”
赖安没有说话。
“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是,千万不要让自己气昏了头。好吧,斯科尔兹内上校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愿意付钱。明天的《爱尔兰时报》上将会刊登一则广告。”
韦斯举起手中的杯子,以示祝贺。“好消息啊。我早就说过他会低头的。”
赖安摇摇头。“这也太容易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啊,阿尔伯特,你就别这么小心了。我说过,奥托·斯科尔兹内是个聪明人。150万对他来说只是零花钱而己。乖乖付钱是唯一合理的选择。”
“我不敢肯定。”赖安说。“我们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说不定他在设圈套呢。他是个傲慢的家伙,不会这么轻易就范。”
“也许斯科尔兹内上校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强大,那么无所不能。”韦斯的眼睛紧紧盯着赖安。
“你什么意思?”
韦斯的嘴角忍不住泛出了笑意。“你有没有想过,斯科尔兹内在二战期间的战争记录有点好得让人难以置信?”
“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情况。”赖安说。“说来听听。”
“我有一个线人,他是希姆莱的手下。他给我们提供过一些很有价值的情报,因此,我们没有处死他。他们拍摄大萨索山偷袭的电影时,他就在现场。斯科尔兹内和他的手下乘着滑翔机,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救出了墨索里尼。真实的情况是,上级只是安排这位勇敢的上校做一名观察员而己。”
“他计划了整个偷袭行动,”赖安说。“我看过相关的报道,甚至还有一些书……”
“那完全是宣传。”韦斯说。“他只是做了侦察的工作,而且干得也不咋的。1943年的时候,帝国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党卫队需要一位英雄来提振士气。斯科尔兹内走了狗屎运,成为了合适的人选。他本来应该是乘最后一批滑翔机着陆的,但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他反而成了第一个着陆的了,而且正好落在关押墨索里尼宾馆的门口。负责看守墨索里尼的意大利国家宪兵队吓得屁滚尿流,当场就放下了武器。
“我的德国朋友告诉我,宾馆的大门里面被顶住了,斯科尔兹内打不开,于是,他绕着宾馆走了一圈,想找其他入口。他躲开了看门狗,爬墙进去了。他在宾馆里跑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墨索里尼。他把所有功劳都记在自己的头上。其实,意大利人根本没有抵抗,几乎一枪未发。在这次行动中,唯一的损失是几架滑翔机在着陆时坠毁了。根本不是党卫队宣传机器说的那样神乎其神。你在那些书中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构,不是历史。斯科尔兹内不是超级英雄。他是个骗子,他享受着他不该享受的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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