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静静地说。
她再次狂笑,但我很快就意识到笑声已经消失——她在哭。
“我明白。”我说,抚摸她的背部,不过我不敢确定这是不是真的。我让她在我胸口哭泣,我盯着天花板。泪水渐渐充满我的眼睛,流淌进我的耳朵。我睡着了,在黑暗中醒来时感觉到她在脱衣服。我也脱掉衣服,她爬进我的怀抱,将她的肌肤贴着我的肌肤。我没有过这样的性爱经历。不是两个相爱的人在寻欢作乐,不是两个喝醉的人在发泄情欲。这种性爱充满愤怒,脆弱而盲目。这是悲哀的性爱。这是狂暴的性爱。这也是甜蜜的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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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两点两瞪眼》第二章:
雪莉·布雷泽和我开车去皇后公墓,这是老派曼哈顿居民埋葬死者的地方。也许你从去机场的高速公路上见过它——绵延几英里的墓碑嘲笑着背后的天际线,真正的不灭都市,永恒的墓园。至少当时的我有这种感觉,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出了问题。不过也可能是我的老羚羊SS和以往一样在敲打我,闪烁油量灯警告我。无论是哪一个,我都不该置之不理的。
我们停车。我取出车尾箱里的铁铲,用毛毯裹好。我又从手套箱里取出一瓶黑麦威士忌和一个手电筒。走进墓地,她找到父亲的墓碑。我们走到附近,找了一棵树铺开毛毯,在亡灵之地野餐,等待墓园关门。
那天的夜晚来得很慢,太阳一点一点落向市区背后的河流,我们有大把时间可以聊天喝酒。后来我们陷入沉默,只是坐在那儿,看着天色变化。黑暗终于降临,门卫室的最后一丝光线也熄灭了,夜灯——不知是电灯还是别的什么——亮起,我把橙红色的烟头弹向黑暗,转向雪莉。
“好了,咱们走。”
“等一等,”她用小小的声音说,小手抓住我的手腕,“求求你。”
“怎么了?”我点燃火柴想看清她,但她吹灭火苗。
“不,求求你。”她抓得更紧了,“我们来到这里,我却害怕见到他了。”我感觉到颤抖传遍她的身体,她的牙齿咔嗒咔嗒打架。“莫尔德凯?”她悄声说。
“怎么了?”我也悄声说。
“抱住我,求求你,我冷。”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我有一半犹太血统,一半印度血统,两边和白种姑娘的历史都不怎么好看,但太多的烈酒、太多的聊天、太多的寂静和太多的繁星一起钻进我的脑袋。我拉紧她。她的嘴唇在黑暗中找到我的嘴唇。下一秒我只知道我们脱掉衣衫,倒在地上,做着龌龊的事情。我进入她,她呻吟得像个幽灵,她的皮肤在月光下也白如幽灵,但我闭上眼睛,我身体下的她滚烫而充满生机,仿佛一头动物。
“打我,快打我。”她恳求道。我的手重重地落在她浑圆而坚实的臀部上,我抓着她的头发向后拽,像是在对抗一头野兽。她也拼命表演,又抓又挠像是只野猫。最后,我们躺下去,筋疲力尽。她点燃香烟。我看看手表。午夜时分。该做事了。
我们找到她父亲的墓碑,我开始挖掘。她似乎抛弃了所有的恐惧和斗志,我们默不作声。现在没什么可说的了。月亮钻出云层,月光充满墓穴。大约一小时后,铁铲碰到了木头。
“好,”我喘息道,“我们到了。准备好了?”
“好了,”她的声音平淡而冷静,她用手电筒照亮棺材,“动手吧。”
历经多年,棺材已经腐朽,很容易将铁铲插进顶盖的缝隙。我使劲撬,顶盖砰地打开。棺材里安详地躺着的是一把小号,甚至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雪莉惊呼一声,手电筒熄灭了。我听见男人的大笑声——我在某处听过这个笑声。我连忙向外爬,但一只脚踢中了我,我摔进棺材,躺在小号旁边。手电筒重新打开,照着我,尽管外面只有月光,但我还是看得清那个男人是谁。
“喂,胖子,”我说,“你来这儿干什么?没有约会吗?”
嘶哑的笑声再次响起。那是“胖老爹”斯利姆,贩售肉体、毒品和腐败,最近还做起了分割公寓的生意。我将他送进监狱一次,开枪打过他两次,但三百磅的体重使得他很难完蛋。
“喂,琼斯拉比,”他说,“我也可以问你同样的问题。犹太公墓在隔壁。现在你慢慢起来,把小号给我。”
我抓住小号,站起身,递给胖子。他和平时一样衣着浮华,三件套的正装,礼帽和毛皮大衣,双手和牙齿金光闪闪。但最惊人的还是指着我脑袋的一把点三五七马格南手枪。
“好吧,胖子,”我说,“不管你和我有什么过节,请你别碰雪莉。”
“雪莉?谁是雪莉?哦,你说的是这个小贱货?”他抓过雪莉,“她属于我,但她早就不是白雪公主了。对吧,亲爱的?”
胖子使劲捏她,她喜悦地大叫:“对极了,老爹。”
“不过你别担心,拉比,”他继续道,“雪莉安全得很。给他看看,亲爱的。”
女孩转动手电筒,在朱尼帕·“白皮”布雷泽的墓碑旁还有一块同款墓碑。上面写着“雪莉·布雷泽,我亲爱的女儿,1980—2008”。手电筒再次熄灭,铁铲击中我的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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