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彷佛看出了我在想什么,缓缓道:“你是在疑惑谁救的我们吧?”
我点了点头。
王叔继续道:“是秃子。”
“他拿着喷火枪,一下子就喷到了我的手上,那副画瞬间就没了,同样,我这双手也差点废了。”
听到王叔的回答,我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刚才秃子的表情那么害怕。
王叔话语不停,又继续道:“虽然手差点废了,但是命却抱住了。还有值得庆幸的是其他东西带了出来,那些字画都是好东西,卖了不少钱,我给你办了张卡,里面有三百万。”说着,他的目光斜了斜。
我低头一看,枕头边上果然有张淡银色的卡片。
我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起来。三百万,意味着什么?我不了解现在这个社会三百万有多少,但是在山里面,我还清晰的记得,四年前,跟着叔伯进山的那十三个人,都是为了他许诺下的每人一千块钱才跟着他走的。
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又是一滞,农村里面都生养的多,但是重男轻女之下,一般每家都只有一个儿子,跟着叔伯去了十三个,那就有十家人绝了后,当时他们没有泄愤打死我,已经很仁义了,而且,黄书记年纪那么大了,也没有人照料。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这三百万,拿出一部分分给村里的那些因为叔伯而死去亲人的村民。就当是给叔伯做的些许补偿。
王叔又睡了过去,我却还在发呆。
那副画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人一看到它就忍不住想要把他取下,而且,之前它的面前就有脚印,难道之前那个人取下画后立刻又察觉到了不对,马上把画放了回去?那个人是不是叔伯?
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寻找叔伯的线索,又断了。
迷迷糊糊的,我也睡了过去,这一睡就是一整天,直到夜晚的时候才晃悠的醒过来。
房间里多出了一台电视,王叔抽着烟,静静的看着一部纪录片,一句话不说。
我正疑惑他两只手被绑成两根棍子怎么能够点烟的时候,却是看到了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秃子。
这时的秃子又恢复了最开始我所看到的那般沉默,沉默的不再说话,也不会多做任何一个动作。
但是我知道,能在当时那种可怕的环境中,还能想到用喷火枪直接扫燃那张画的人绝对不普通。
我亲身的体会着那被死死勒着脖子的感觉,而且脖子上还没有任何印记。
若是秃子当时选择了用打火机,可能还没有走到王叔身边,也会被掐住脖子吧?
我这样想到。
其实最惨的还是刘辰,医生刚才又来通知,已经确诊是脑死亡。甚至连植物人都没得做。
王叔手上的伤养一养还能恢复,毛发没了也可以再长,但是人死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复活了。
第一次死了老宋,第二次又是刘辰,盗墓果然是一件拿命去做的买卖。可是面对着他能够带来的巨额财富,还是有数不清的人扑上去。
我已经略微的体会到了一点钱的作用,王叔给了我三百万,我可以拿这些钱去给村民,给叔伯赎罪。但是自己难道要一直跟着王叔?不可能,我现在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找到答案,叔伯依旧没有踪影,还有自家地窖的那个盗洞,女尸,黑影,断手,戒指。
戒指和断手一定和叔伯是有关系的,
其他的可以暂缓一旁,但是现在最需要的,还是找到叔伯。
张艮,这个年近四十的男人。
我足足休息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但是还是身体虚弱,走上几步便要坐下来歇息,但是好在不用再被人喂着吃饭了。
王叔在沉默的抽掉三包中华之后,毅然决定洗手,这两次死里逃生终于把这个五十岁的卸岭力士最后一丝胆气抽光。
秃子还是那么沉默,王叔是他的老板,老板要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我还是没有开口问王叔要那只戒指,我知道王叔应该知道一些关于这个戒指的事情。王叔并不傻,但是他一直压着不说,肯定是有其他的图谋。
不过,王叔金盆洗手,我又该找谁去帮助我找叔伯呢。
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一个护士送进来了一个信封。
第六章 箱子
信封是护士拿进来的,说是被快递直接放在门位。
王叔拆开了拿个信封,刚将里面的信纸抽出,仅看了一眼,便吓得嘴里的烟都落了下去。
我疑惑的看了王叔一眼,王叔直接就将那纸信撕成了碎片,然后面色苍白的盯着房门。
我正不解王叔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忽然,门又开了。护士再一次走了进来。手上又拿着一个同样的信封。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破快递,自己不送上来,还要我们去取。”说着便将那封信放到了王叔床上。
这一次我总算看清楚了,信封上面没有署名,甚至连封条都没有,完全崭新的。王叔忽然癫狂的抓起信封,看都没有看里面的信纸,直接便撕了起来,一边撕还一边颤声道:“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和我没有关系。都是张艮,去找他,他才是拿走东西的人。”
信封都是较硬的牛皮纸,这种纸整齐的对折之后很好撕开,而且撕面非常整齐。但是只要将它稍微拧皱,就很难撕破。王叔的伤刚好了一点,能够拆开了绷带。经过这么一弄,伤口又再次裂开。鲜血一下子就将整个信封染透,甚至还浸到了被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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