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蛛没有疯——他是个天才。还会有谁能构思出如此精心的计谋呢?这个浑蛋,必须把他给杀了!
亚历克斯,他肯定不知道事情这么错综复杂……不能让他和你受同样的苦。亚历克斯是个笨头笨脑的大家伙,一个粗人,他喜欢讨你的欢心,过去你想对他怎样就对他怎样,他还像条狗一样到处跟着你!
但对他狼蛛也没什么招——你见识过的他那套精巧的手段,没法用到亚历克斯的头上。也许他会逼着你和亚历克斯……是的,他被锁住了,被剥得精光,这就是狼蛛想要的一切!
他不会只满足于摧残一个人,他必须让两个人都受他摆布。四年了,狼蛛用了四年的时间来找亚历克斯……亚历克斯,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特别奇怪的是,狼蛛怎么可能会把他抓起来呢?你压根就没说过一句关于亚历克斯的话!
狼蛛就在这儿,在你的身边。他扶着你。你呕吐出来的东西撒在水泥地上。狼蛛低声说着些温柔的话,“我的小可爱”,“我的小人儿”,他用一条手帕擦拭你的嘴,向你献着殷勤……
另一侧的门正开着。你突然跳起身,冲进手术室,在实验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你慢慢地回到狼蛛身边,刀口正对着他。
三
在这个混凝土构建的地下通道里,他们在刺眼的荧光灯下面对着面。她平静地向前走着,手里拿着手术刀。里夏尔也不再动弹。地窖里,亚历克斯开始大喊起来。他起先看到夏娃跪了下去,然后又跑到了他视线之外的地方,现在,在门半开着的空隙里,他看到她正拿着把刀向前走。
“小妞,我的手枪!”他大叫着,“我的手枪,到这儿来,他把枪放在这儿了。”
夏娃又走进地窖,亚历克斯的手枪的确被扔在了沙发上,她一把抄了过来。里夏尔甚至根本没有发抖,他在走道里站直了身体,毫不退缩地面对着指向他上身的枪口。他说了句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夏娃,求求你,向我解释!”
她停了下来,惊讶万分。假装无动于衷,无疑又是狼蛛的诡计。不过这个浑蛋不会就这样脱身!
“别急,亚历克斯!”她叫道,“我们会制服他的,这个垃圾!”
亚历克斯也搞不太明白。她知道他的名字?是啊,也许是拉法格对她说的?啊,对了,一切都很简单……拉法格把他的妻子囚禁起来,她今天抓住这个机会要摆脱她的丈夫!
“夏娃,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杀了我,但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里夏尔贴着墙滑了下去,倒在地上。他躺坐在墙边。
“你耍我!你耍我!你耍我!”
她开始是低声地说,最后大声号叫起来。她的颈部青筋暴起,圆睁着眼睛,浑身乱颤。
“夏娃,求求你,向我解释……”
“亚历克斯!亚历克斯·巴尼!他当时跟我在一起,他也……他也强奸了她,维韦安娜,他甚至还和她肛交了,在……在我摁着她的时候!你一直以为我是一个人,我从来没跟你提过什么,我不愿你还去查他……你女儿疯了,既是我的错,也有他的份,你这个浑蛋!但全让我一个人承担了!”
亚历克斯听着这个女人的话。她在说什么?他想,这两个家伙,他们在乱耍我啊,他们想让我变成傻子啊……然后他仔细地观察起拉法格的妻子,那嘴唇,那眼睛……
“啊!你不知道我们是两个人?”夏娃接着说,“可就是两个人,亚历克斯,他是我的哥儿们!可怜的家伙,女孩子他可没玩过多少……我必须给他当……当拉皮条的。你的女儿是最麻烦的一个女孩,她什么事都不懂还不想懂!摸摸她,亲她的嘴,这些都挺让她高兴的,可我刚把手放到她裙子上,就不行了!所以只能强迫她一下。”
里夏尔摇着头,难以置信,夏娃的一声声喊,那始终在嗥叫的尖厉嗓音完全击倒了他。
“是我第一个上的。亚历克斯抓着她,她不断反抗……你们在饭店里,你们正狼吞虎咽,或者是在跳舞,对吧?然后,我让给了亚历克斯。他很开心,你知道吗,里夏尔?她呻吟着,她很疼……当然跟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比,她的痛苦比我的要轻得多。我要杀了你,狼蛛,我要杀了你!”
*
不,狼蛛压根什么也不知道。你之前什么也没跟他说过。当他向你说明为什么要废了你之后——你强奸了这个后来疯掉了的维韦安娜——你决定对这件事一言不发。你唯一的报复就是保护亚历克斯。狼蛛不知道你们是两个人。
你躺在手术台上,他向你讲起两年前七月的那场晚会。那是个星期六。你在亚历克斯的陪伴下,无所事事地到一个村庄闲逛。学校的假期才刚刚开始。你就要去英国,而他,亚历克斯,将留在他父亲的地里干农活。
你们闲逛着,在各家咖啡馆里转来转去,玩桌上足球,玩弹子机,然后你们两个人骑上了摩托。天气温和。在迪南库尔——三十多公里外的一个大村镇——有场舞会,这是场集市庆祝活动。亚历克斯拿着卡宾枪打气球。而你,你就看着那些姑娘。姑娘可真不少。接近黄昏的时候你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她很漂亮。一个家伙搂着她走着,一个老家伙,总之要比她老得多。应该是她的父亲。她穿着条淡蓝色的夏裙。她有一头金黄色的卷发,她那还充满稚气的脸上完全未施粉黛。他们由其他人陪着一起散步,看他们的打扮,就能一眼看得出不是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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