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芬多夫斯基紧闭着双眼,伸出臃肿的食指说:“我们等到沙德勒的伤口愈合。马提诺克缝合他的舌头,这样这只猪猡才不会被我们搞到流血致死。等到他复原以后,我们就让他去干那个脏活。”
所以说是沙德勒分的尸吗?是他将木棍插到女法官的下体里吗?
赫兹斐问自己,他们如何强迫这只禽兽,然后他自己找到答案:他们答应他以汉娜作为回报。现在换他流泪了。
“老实说,那个指引你去找你女儿的寻宝游戏是很残忍。但线索藏在头部的那些人是罪有应得。你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去救你的女儿,而我们的家人却已经一无所有,活着也没意思了。”
所以史芬多夫斯基的老婆自杀。因此,事实是:西碧·史芬多夫斯基没有被强迫吞药,也没有被强迫录制告别视频,也就是调查小组在公寓里发现的视频。
“所以,现在你大概了解整个情况了,赫兹斐先生。我现在当然能跟你透露你女儿藏在哪里。但我不会让你那么好过。就像我说的,根据我打听到的,你是个好人。但好人也会犯错,为此你必须承受痛苦。”
他擦拭眼角的眼泪。
“我不像史芬,我不会演戏。因此我会口头告诉你最后一个线索:我们把汉娜单独和沙德勒关在一起。”
噢,老天。
赫兹斐内心深处开了一扇黑暗的门。
“如果你想找到她的话,就跟着阿尔卡特拉斯岛上的光走吧。”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英格夫问,赫兹斐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如果我是你的话,如果你不想永远失去汉娜,我建议你加紧脚步。”这是史芬多夫斯基最后的遗言。他站起来。首先是他的头部从镜头消失,然后从画面只看到他的双腿,因为他爬上刚才一直坐在上面的椅子。
“不要。”赫兹斐和英格夫同时大叫,因为史芬多夫斯基已经用脚把椅子往后踢去。
他老婆选择药物;马提诺克选了手枪;史芬多夫斯基选了绳索。
赫兹斐看见史芬多夫斯基吊在绳索上的身体激烈地抽搐,他也跟着不停地发抖。直到绕在史芬多夫斯基脖子的绳索完全阻绝了输往脑部的血液,赫兹斐才反应过来。他吃惊地盯着在摄像机前摇晃的双脚,蓦然想到史芬多夫斯基是最后一个可以带他找到他女儿的人,而他却死了。
5
“我们把汉娜和沙德勒关在一起。”
赫兹斐知道如果他没办法解开史芬多夫斯基的谜题,这句话会如附骨之蛆一般永远跟着他。其实他大可以放心,因为沙德勒已经死了,就躺在岛上医院的停尸间里。也就是说汉娜已经不再受他的暴力威胁。但也有可能为时已晚。就算她熬过了那个虐待狂对她的暴行,她现在也是单独在某个地牢里,身边没有救命的药物。
“跟着阿尔卡特拉斯岛上的光走。”
“我猜他应该不是说旧金山外海的那个监狱岛吧?”英格夫说。
“不,应该只是个比喻岛上监狱的线索。很有可能那一切都在赫格兰岛。”
几分钟前,赫兹斐看见搬家公司的老板自杀,他一直无法摆脱双脚前后摆动的那一幕。根据屏幕边缘的时间显示,视频还有将近四十五分钟的时间。
虽然赫兹斐恨不得继续待在拖车里看视频里是否还有其他有用的线索,但是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们没有四十分钟来看完这视频。该死,我们必须在四十分钟内到达岛上。
他本想要关掉视频,但是当他看视频时间最后一眼时,他打消了念头。
“你干什么?”
“有点不对劲。”赫兹斐低声说。他点了一下触摸屏。
“还有什么疑问吗?”英格夫问,一边按摩自己的颈部。为了要看清楚,高大的实习生必须弯腰看摄像机屏幕。
“根据时间显示,史芬多夫斯基在三天前就自杀了。可是最后的渡轮前天才走,所以说,马提诺克前天还在陆地上。”
“沙德勒的尸体什么时候在赫格兰岛发现的?”
“昨天琳达在岸边发现的,但这并不表示尸体不可能早已在那边。”
“好,史芬多夫斯基将沙德勒的尸体放在那里,写上艾瑞克的名字。这是三天前的事,就在他上吊之前。”英格夫皱着眉头猜测说,“但是在这期间发生什么事?”
教授点头:“好问题。谁刚刚在艾德的脖子上插上一把刀?如果沙德勒和史芬多夫斯基已经死了,而马提诺克又不在岛上?”
“你是说……?”
“是的。一定还有第三个共犯。”
赫兹斐再次触碰屏幕,将视频拉回史芬多夫斯基把椅子踢走的那一幕。
“也有可能是一个诡计。”英格夫猜测。他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一次那个恐怖的画面,“但为什么马提诺克要自杀?还有史芬多夫斯基……。”
“嘘。”赫兹斐打断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你听到了吗?”“没有。什么?”英格夫再次转向摄像机。
赫兹斐倒转视频,把音量调到最大。
真的,我没有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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