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夏茜还是李志成,都不是吴戒之刻意得罪的人。但他却莫名地成了他们的仇恨对象。经过如此这般安排,还真把吴戒之害了。最初一段时间,夏茜心里十分高兴。但做了亏心事,常怕鬼敲门。害了吴戒之,特别是史晓梅死后,夏茜每天胆战心惊。
这天,娜娜在阿丝玛帮她打理店面未归,她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寝食难安。晚饭时间已过,肚子饿得呱呱叫,她觉得该去吃点儿东西了,就沿着楼梯摸到没有路灯的巷子里。巷子尽头有一家“迷惘一代”网吧,闪烁的彩灯引导着她往那边走去。
夜幕低垂,没有路灯,没有行人,四周一片漆黑,夏茜感觉处处都透出莫名的敌意。她加快脚步,想赶紧通过这个狭长地带。巷子尽头有一个岔路口,夏茜正思量着是不是要往网吧的方向去,因为有网吧的地方就有超市。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右胳膊。接着,一条大毛毯罩在她的头上。她想呼救,刚张嘴,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团塞进了她的口中,继而有人用绳子捆住她的双手。夏茜肝胆俱裂,难道遇到了绑票?她被拖着走了一段路,听到了汽车的引擎声,她被塞进后备厢里。车子加速行驶,一路颠簸,似乎是出了城区。
十几分钟后,车子突然停下。她听到开车门的响声、脚步声、隐约的说话声。砰的一声,尾厢打开了,他们野蛮地把她拖下来,她的身子一个趔趄,跌倒在乱石堆上。他们又把她拖起来,她的背撞到了什么?一棵树。
夏茜感觉劫持她的是一帮年轻男人。他们要干什么?她想对他们说,要劫财,她给;要劫色,拿去就是。可她的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哗啦”一声响,可能是树枝断裂的声音。接着,一根尖锐的东西戳向她的左臂,一阵剧痛。肚子又遭到猛击,她疼得弯下腰,一屁股坐在树蔸上。她呼吸困难,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抽泣声,冷汗和泪水滚滚而下。
对面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夏茜嘴里的布团被猛地抽了出去,终于可以大口地呼吸了。夏茜哭喊:“你们想干什么?”
一根尖锐的东西再次猛击她的大腿。她痛得大叫起来:“别……别打了……”她有气无力地求饶,“你们想要什么?我全给你们。”
“很简单。”声音很熟,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那个声音说,“把你介绍给史晓梅认识的男人,以及史晓梅跟你讲起过的她接触过的男人,一个个告诉我。”
夏茜呻吟着:“她跟我讲起过的男人只有她的男朋友费长忠,还有吴戒之。”
“其他人呢?”
“还有,还有巴北派出所的李志成、吴远望,就没有了。”夏茜专拣公安的人说。
男人又开始刺她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她不断发出尖叫。“说些我不知道的。把你们在QQ里聊的东西都告诉我。”
“真没有了。”夏茜颤抖着说,“史晓梅在QQ里只聊到是怎么认识吴戒之的。我知道她最先认识的人不是吴戒之,而是李志成。她开始想在李志成身上下手,但李志成是个痞子,她占不到便宜。”
“害了吴戒之之后呢?她还接触了哪些男人?”
“没有了。”
“还有一个人,我知道的。”男人恶狠狠地说,“你老实说出来,我就放了你,否则,别以为我们没有杀过人!”
夏茜猜想对方会不会是费长忠。如果真是他,那可就麻烦了。那是个劳改释放犯,心狠手辣,冷文彪也很怕他。她不敢乱说,也不能不说,费长忠是亡命之徒,谁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真没什么了,求求你放过我。”夏茜哀求道,“电脑被公安收去了,不然我可以把所有记录都打印出来给你看。我跟史晓梅是最好的姐妹,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也很难过啊。”
那男人说:“今天只是给你一点儿教训,如果让我知道你说了假话,或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给自己准备后事吧。”
那个布团再次被猛力塞进了夏茜的嘴里,她一阵气咽。飒飒的风声里,杂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夏茜浑身疼痛难忍,她挣扎着站起来,绳子还绑着她的双手,头上的毯子裹得太紧,她无法取出嘴里的布团,呼救的声音只能在喉咙里打转……
金田区七天快捷酒店,费长忠带着小弟开了一个房间打牌。正玩得尽兴时,扔在床上的手机响了,是阿彪打来的。
“大哥,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找到冷文彪了,他进了恒天宾馆;一个是坏消息,阿毛在跟踪冷文彪时,被警察抓了。”
这几天,费长忠安排阿毛、阿彪寻找冷文彪的行踪。这天中午,阿毛和阿彪发现冷文彪的轩逸停在雍翠会所的停车坪里,排气管还是热的。阿毛把自己的车也停在那里,领了停车牌,推门进入会所。
这是东洲市最早的一间会所,曾红极一时,现在,经营已是举步维艰。因为老板是个书画爱好者,市里的一些书画作家把这里作为聚会场所,生意还能勉力维持。会所经营惨淡,吧台的侍应生趴在桌上睡觉。阿毛在会所里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冷文彪的影子。
阿毛只好回到停车坪。刚准备上车,突然发觉会所的门里有动静。他朝那里看时,有人影一闪,显然是有人在里面窥视阿毛。阿毛毫不迟疑地再次闯进会所,这次,他肆意制造响声,想让人来制止他滋事,但侍应生仅仅安静地看着他,连开口问都没兴趣。
52书库推荐浏览: 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