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级领导和几位资深情报员的努力下,他们终于打探出这个庞大的计划名为“如意计划”,但所有情报也只有这四个字,至于计划的具体内容则极其保密,外人完全不知晓。即使这样,为了探到“如意计划”这四个字,延安情报部也付出了两名情报员的生命。其中一名女情报员从半年前就设法乔装成保姆混进三条洋平的家,有一次石井四郎和三条洋平在书房里密谈,女情报员在偷听消息时露了马脚,被三条洋平发现,抓进军部严刑折磨十几天才死去,临死前全身几乎被肢解成十几块,惨不忍睹。好在她被捕前抢先把重要情报成功传递给同志,也算没有白白牺牲。
六月,三条洋平来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任职,可他却先请了十几天假,偷偷打扮成中国农村庄稼汉,不远千里跑到中苏边境的偏僻小镇道河村,去刺杀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年农妇。吴站长和周保中的副官铁柱、小吕、小江一路上悄悄跟踪,并在紧要关头出手擒住三条洋平。
后面的故事就与黄淑凤有关了,在吴站长讲述的同时,黄向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看着母亲,母亲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并不否认。等吴站长说出想让黄向东顶替三条洋平回到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继续扮演三条洋平时,黄向东盯着他看了半天,又看看母亲,突然哈哈大笑。
“什么意思?有什么可笑的?”铁柱忍不住斥道。
黄向东笑得喘不过气,“你们也、也太可乐了吧?编出这么个故事有啥用?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就算那个叫什么三条的日本鬼子和我长得像,你也不能相信我和他就是双胞胎啊!”
“你才糊涂!儿啊,我一直骗你,说……说你父亲是奉天人,在你两岁的时候就死了。其实那不是真的,你的亲生父亲就是三条木,我瞒了你三十几年,如果你不去日本找他们,我打算这辈子就这么瞒下去……”黄淑凤眼泪横流,有点说不下去了。
黄向东走到母亲面前,弯下腰扶住她的肩膀,狐疑地问:“妈,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啪!”黄淑凤又扇了他一巴掌,“你老娘没病,你小子才有病!我还没糊涂到这个地步,连谁是你亲爹都记不清!”
“我、我怎么可能是你和日本人生的?我不信!”现在该轮到黄向东沉不住气了,脸色铁青,神情也很尴尬。
吴站长走过来,拿出两支钢笔递给他,“你看看这个。”黄向东接过笔,顿时傻了眼。这钢笔他当然认识,母亲说是他早亡的父亲留给自己的订婚纪念物,是很值钱的英国派克钢笔。可他清楚地记得只有一支,现在怎么成了两支?
“看到了吧?另一支钢笔是从那个三条洋平身上搜出来的,他父亲——哦,也是你父亲三条木曾经各留了一支钢笔给你们俩,就是为了以后你们相认时有个物证。”吴站长道。
黄向东当然不愿承认,他哼了一声,“这能代表什么?也许是那个日本人凑巧也买了一支同样款式的钢笔呢。”
小吕把那封被三条洋平差点儿吞进肚子的密信交给吴站长,信已经被小心地用胶拼粘在一起。吴站长把信交给黄向东,“仔细看吧,这是你父亲写给三条洋平的密信。很陈旧,应该是生前早就写好了的。字迹不太清楚,但以你的日文水平,应该没问题。”
第五章 冒名顶替
黄向东将信将疑地接过信,他虽然不成材,但在日本占领区生活几十年,又给日本教授做助理,因此日文水平相当好。他从头到尾把信看了几遍,脸上像变色龙似的一阵阵变了颜色。
吴站长说:“这是三条木留给他儿子三条洋平的遗物,三条洋平带着信来中国哈尔滨,在刺杀你母亲之前说出了真相。这是关系到无数条人命的大事,我们是东北抗联军,不会吃饱了撑的和你逗着玩。你自己考虑考虑吧。”
“无数条人命?有这么严重吗?”黄向东再看看那两支钢笔,问黄淑凤,“妈,这些都是真的?”
黄淑凤默默点了点头,“瀛子,是娘对不起你,瞒了你三十几年。我希望你长大后能有机会去日本找你的亲生父亲,也让你们兄弟团聚。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可自从日本侵略中国后,就变得越来越难了。而前两天我才知道三条木去年就已经不在人世,现在三条洋平自杀,看来,你们父子三人命中注定无缘见面啊……”她又开始抹泪。
这下黄向东彻底呆住了。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只是个普通农民,三十多年前就死了,可现在突然又蹦出来一个日本父亲,还有个日本军官的同胞兄弟。他脑子有点短路,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想让我顶替三条洋平,回到他在的日本军队里继续工作?那对你们有什么用?”黄向东半信半疑。
周保中走过来,严肃地道:“当然!不然也不会让你冒这个险了。三条洋平是战争狂人石井四郎的帮凶,专门帮助他研究细菌,好用来杀害中国同胞。现在我们要知晓三条洋平设计的这个‘如意计划’究竟是什么,如果被石井四郎拿到计划资料,后果不堪设想。”
吴站长插话道:“据延安情报部分析,应该是个与生化武器有关的行动计划。防疫给水部队已经在哈尔滨存在好几年了,一直在秘密生产细菌,这几年在湖南常德、浙江绍兴等地也撒过鼠疫等细菌,造成数千人死亡,好在局面被迅速控制住。那几次细菌传播行动都很保密,估计这个‘如意计划’也是类似的细菌传播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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