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好笑。」他对卢米斯和彭斯说。「奥地利。」
那两个手下没搞懂。
「奥地利啊!」他说,朝两人伸出双手,其中一手还拿着香肠。「算了。」他转回头来。「所以,奥地利人葛瑞丝艾拉,你的全名是什么?」
「葛瑞丝艾拉·多明加·马爱拉·柯拉列斯。」
亚伯吹了声口哨。「还真是让嘴巴忙不过来呢,不过我敢说你有很多嘴巴忙不过来的经验,对不对,蜜糖?」
「不要。」乔说。「就是……亚伯。不要。这件事别扯上她。」
亚伯嚼着最后一截香肠,一边转过来面对乔。「过去的经验显示,我不太擅长那样,乔。」
乔点点头。「你来这里,是想怎样?」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在狱中什么都没学到。都在忙着跟男人搞吗?你出来了,南下跑来这里,才两天就想来惹我?你在牢里到底是变得有多笨啊?」
「或许我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那你就做得太成功了。」亚伯说。「今天我开始听到我的酒吧、我的餐厅、我的撞球间传来消息,从这里到萨拉索达,我势力下的每家店都说他们再也不付钱给我了,要改付给你。所以很自然地,我就去找艾斯特班·苏阿瑞兹谈。结果他身边的武装警卫忽然比美国造币厂还要多,根本懒得见我。你以为你找了一帮义大利佬,还有听说是黑鬼?」
「古巴人。」
亚伯·怀特又伸手拿了乔一片吐司。「你就以为可以把我赶走?」
乔点点头:「我想我已经把你赶走了,亚伯。」
亚伯摇摇头。「一等你死了,苏阿瑞兹姐弟就会乖乖回到我旗下,那些经销商也一定会的。」
「如果你真要我死,早就动手了。你来,是要跟我谈判的。」
亚伯摇摇头。「我真的要你死,不是来跟你谈判的。我只是要让你看看我改变了。我变得比较柔和了。我们会从后门出去,留下那个姑娘。一根头发都不会碰,她可以放心。」亚伯站起来,扣好胖大肚子上的西装扣,调整一下帽檐。「你要是敢闹,我们就把她带走,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原来这就是你的提议?」
「没错。」
乔点点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抚平了。然后他抬眼看着亚伯,开始念出纸上列的名字。「彼得·麦卡菲提、大卫·凯瑞根、吉拉德·缪勒、迪克·基伯、佛格斯·邓普西、阿奇巴德——」
亚伯抽走乔手上的那张纸,看完剩下的。
「你找不到他们,对吧,亚伯?你最得力的这些手下,全都没接你的电话,或是去按门铃没人应。你一直告诉自己说是巧合,但你知道这是屁话。我们找到他们了,每一个都是。还有,亚伯,我真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不过他们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亚伯低声笑了起来,那张原先红润的脸,现在自得像象牙。他看着彭斯和卢米斯,然后又笑了一会儿。彭斯跟着他笑,但卢米斯一脸病容。
「先撇开你帮里的人手不谈吧,」乔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亚伯瞥了葛瑞丝艾拉一眼,脸上又恢复了一点血色。「你很容易猜——跟着女人就是了。」
葛瑞丝艾拉咬紧下巴,但是没吭声。
「这台词不错,」乔说,「不过除非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在哪里——你不知道,因为没人知道——否则你不可能跟踪我到这里来的。」
「你猜对了。」亚伯举起双手。「我是用了别的方法没错。」
「比方跟我帮里的人打听?」
亚伯双眼掠过笑意,然后一眨眼消失了。
「那个人叫你在餐馆里抓我,别在街上?」
亚伯的眼中再无笑意,光采尽失。
「他跟你说,如果你到咖啡店抓走我,我就会因为顾虑那个姑娘,不会反抗?甚至跟你说我有一袋现金藏在海德公园区的一个住处,会带你去拿?」
布兰登·卢米斯说,「开枪杀了他,老大。现在就开枪。」
「你应该一进门就开枪的。」
「谁说我不会的?」
「我说的,」迪昂说,从卢米斯和彭斯身后走过来,点三八口径的长管手枪指着他们两人。萨尔·乌索走进前门,左撇子道纳跟在后头,两个人都大晴天穿着防水风衣。
餐馆老板和柜台的那对老夫妇现在真的惊慌起来了。老先生不断拍着胸口。餐馆老板拇指拨着手上的念珠,双唇拼命念念有词。
乔问葛瑞丝艾拉,「你能不能过去说一声,说我们不会伤害他们?」
葛瑞丝艾拉点点头,站起来离席。
亚伯对迪昂说,「所以,背叛就是你的人格特征了,嗯,胖小子?」
「我只背叛一次,你他妈的蠢货,」迪昂说。「你这回相信我的鬼话之前,应该先好好想一下,我去年是怎么修理你那个手下布伦的。」
「我们街上还有几个人?」乔问。
「四辆车坐满了。」迪昂说。
乔点点头。「亚伯,我不想在这间餐馆里杀人,但不表示我不会,只要你给我半个理由就行。」
亚伯微笑,如常般得意,即使他人数吃亏,火力也吃亏。「我们连四分之一个理由都不会给你。够合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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