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份很长的报告。当天夜晚麦克·马丁就把它发送到了利雅得郊外的那座别墅。
奇普·巴伯和西蒙·巴克斯曼对这份情报研究了好几个钟头。两人都已决定暂时离开沙特阿拉伯飞回本国去过上几天,把由利雅得管理麦克·马丁和耶利哥的任务交到英国秘密情报局的情报站长朱利安·格雷和美国中央情报局驻当地情报站站长手里。现在离联合国的最后期限到期和查克·霍纳将军开始对伊拉克实施空中打击只剩二十四天了。两人都想回家作短期休假,耶利哥的报告给了他们回国的机会。于是他们带上了那份报告。
“你认为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打胜和被看到要打胜’?”巴伯问。
“说不上来。”巴克斯曼说。“我们要请一些分析专家帮忙。他们对情报的分析能力比我们强。”
“我们也一样。我想,以后几天除了商店营业员其他人很难找到。我就把报告原封不动地交给比尔·斯图尔特,他很可能会去找几个聪明的脑袋对此写上厚厚的一叠分析材料,然再报给局长和国务院。”
“我认识一个聪明脑袋,我想让他去看一看这份报告。”巴克斯曼说。抱着这种想法他们去了机场,分别搭上了各自的回家航班。
圣诞节除夕,特里·马丁与西蒙·巴克斯曼一起坐在伦敦西区的一家安静的酒吧里。马丁已经看过了耶利哥报告的全文,并被问及能否分析出萨达姆·侯赛因说的以战胜美国作为撤离科威特的筹码这话到底有什么意思。
“顺便说一下,”他问巴克斯曼,“我知道这样问打破了‘需要知道’的规矩,可我确实很担心。我帮你做这些事情,你给我一个回报吧。我的哥哥在科威特怎么样?他仍然平安吗?”
巴克斯曼向这位阿拉伯学博士凝视了好几秒钟。
“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已经不在科威特了。”他说。
特里·马丁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所能得到的最好的圣诞礼物。谢谢你,西蒙。”他抬起头,竖起了一根淘气的手指。“还有一件事——不要打算派他去巴格达。”
巴克斯曼已经搞了十五年的情报工作。他的脸保持着无动于衷,他的语调仍然轻松活泼。那学者显然是在开玩笑。
“真的吗?为什么呢?”
马丁正在喝杯中的最后一口葡萄酒,没有注意到情报官眼中掠过的一丝警觉。
“我亲爱的西蒙,巴格达是这个世界上他惟一不能去的城市。你还记得西恩·普鲁默让我听的伊拉克无线电广播的录音吗?有些话音已经鉴定出来了。我分辨出其中一人的名字。完全是碰巧的,但我知道我没搞错。”
“是吗?”巴克斯曼流畅地说,“给我详细说说。”
“当然这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可我知道那是同一个人。你猜是谁?他现在是巴格达的反间局头子,萨达姆的头号间谍猎手。”
“哈桑·拉曼尼。”巴克斯曼喃喃地说。特里·马丁不应该暴饮,即使是圣诞节前夕也不行。他承受不了,他的舌头已经不听他的指挥了。
“就是他。他们曾在一个学校读书,你知道。我们当初都在一起,好人哈特利先生的预科学校。麦克和哈桑是最要好的同学。明白吗?那就是为什么他决不能在巴格达被人发现。”
巴克斯曼离开酒吧,凝视着那位阿拉伯学专家在街上渐渐走远了的模糊的身影。
“哦,糟糕!”他说。“哦,糟糕,太糟糕了!”
有人刚刚破坏了他的过节心情,而他也要去破坏史蒂夫·莱恩的过节心情。
爱迪丝·哈登堡去了萨尔茨堡与她母亲一起过节,这种传统文化已经延续了好多年。
卡里姆,这位年轻的约旦留学生能去拜访住在安全公寓里的吉迪·巴齐莱。约书亚行动特工队队长巴齐莱正在向他手下没在值班的特工队员们分发饮料。只有一名倒霉的队员留在萨尔茨堡,注视着哈登堡小姐,以免她突然提前返回首都。
卡里姆的真名叫阿维·赫尔佐格,四岁,几年前从504 部队调到摩萨德。该部队是陆军情报局的一支分遣队,专门从事跨越边境的袭击任务,所以他的阿拉伯语说得很流利。因为他长相俊美,看上去相当害羞、缺乏自信,如果他希望的话,他可以用这种假象去迷惑他人。摩萨德曾经两次使用他去设置甜蜜陷阱。
“那么,爱情进展如何,情弟弟?”吉迪边把饮料分发出去边问道。
“很缓慢。”阿维回答。
“不要拖得太长。老头子要一个结果,记住。”
“这是一位很正直的女士。”阿维说。“只对心灵的交流感兴趣,目前。”
在他的约旦留学生身份掩护下,他已经与另一名阿拉伯学生合租了一套小公寓。实际上他的室友是内维奥特组的一名特工,专长于电话窃听,也会说阿拉伯语。这是以防万一爱迪丝·哈登堡或任何其他人突然想打电话核查一下他住在哪里、住得怎么样以及与谁住在一起。
那套合租的公寓能经得起任何检查——房间里扔满了工程学的教科书以及约旦的报纸和杂志。两个人全都已经登记了理工大学的学籍,以防万一也去学校查询。现在说话的是赫尔佐格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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