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前你有没有机会和他和好呢?”
“没有。”
突然,安德莉亚抱住医生,因为海瑞尔开始哭泣。
“他死了两个月后,一份高级机密文件被拿出来,情报表明我父亲是无辜的,而且有证据说明,那些钚是美国人的。”
“等一下,你是说你们的情报局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和你父亲无关?”
“他们出卖了我父亲。安德莉亚。为了遮掩他们的口是心非,他们把我父亲的命给了CIA。CIA很满意,生活继续——除了那二百多名海军的生命,还有住在监狱里的我父亲。”
“这些混蛋……”
“我父亲被埋葬在特拉维夫的基洛特,那是专门为那些在与阿拉伯人战斗中牺牲的人预备的墓地。他是情报局第七十一位埋葬在那里的人。授予了他战斗英雄的最高荣誉。但是这些都无法让我忘掉那段灾难。”
“医生我不明白,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为他们工作呢?”
“和我父亲十年的监狱生涯是一样的原因:国家第一。”
“真是疯狂的理由,就像福勒神父。”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安德莉亚的声音沉下来。记忆不总是甜蜜的。
“在2005年4月,我去罗马报道主教去世的新闻。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一盘光盘,里面说他是死于系列谋杀案。他是被两个红衣主教谋害的。那两个人是继承教皇约翰·保罗二世的候选人。有人企图掩盖这件事,可是我却要揭露他们。为此我拼了命,安东尼呢,就说他不想让我就这么成为牺牲品吧,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他最终说服了我。”
“我理解。这一定让你很沮丧。”
安德莉亚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响,帐篷都差点给震翻。
“什么东西啊?”
“我想是……不,不可能。也许是……”医生说了半句。
有人叫喊。
又是一个人的叫喊。
然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挖掘地,欧姆达瓦沙漠,约旦
2006年7月16日,星期天,凌晨1:41
帐篷外面一片混乱。
“快拿水桶到这边来!”
“都拿到那边去!”
雅各·罗素和摩根·德克正向大家喊着截然相反的命令。他们站在水和泥土混合的中间地带,那水是从水罐车出来的。水箱后面有一个很大的洞,水正从里面喷涌而出,在这个地方,这些水可是无价之宝,现在眼看着这些水流到厚厚的红土地里去。
几个考古学者,布莱恩,还有福勒神父从不同的地方向这边跑来,都还穿着睡衣。他们想组成一个传递水桶的队伍,尽最大可能抢救这些水。过了一会,探险队其他成员也都睡眼惺忪地跑过来加入救水的队伍。
有个人安德莉亚没认出来,因为他从头到脚都被泥糊住了。他企图用沙子做成一道墙,不让泥浆冲到凯因的帐篷那边,因为水正迅猛地向那个方向冲。那人一锹一锹地挖沙子,但是不一会儿他挖的就不光是沙子而是泥浆了。他只好放弃。幸运的是,凯因的帐篷在稍微高起的地面,所以亿万富翁暂时还用不着转移。
这时候,安德莉亚和医生都迅速穿好衣服和别人一起加入到传递水桶的队伍。当他们把空桶从后面传到前面时,安德莉亚意识到,因为爆炸前她和医生正在做“那事”,所以也就只有她们俩费了半天劲穿衣服,别人都是衣衫不整的。
“给我一个焊接喷灯。”布莱恩在水罐车前大喊。队伍里迅速传达他的话,就像在说连祷文。
“这里没有。”队伍尾部回答。
罗伯特·弗里克在另外一头,也意识到如果他们有焊接喷灯和一张大钢板他们就可以把漏洞焊补起来。但是他不记得卸货物时有这个东西,现在他也没工夫去找。他必须想个办法堵住漏洞,可到哪儿找那么大一块东西补呢!
突然罗伯特想起来,他们用来运送仪器的大金属盒子足够大。如果把那个盒子搬过来,他们还可以接到更多的水呢!歌特里布兄弟,马拉和汤米拉动一个大箱子,使劲向洞这里靠拢,但是却无法完全靠过来,因为太滑了,他们几个都摔倒在泥里。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搬过来两个箱子盛流出来的水,这时候水压已经降下来。
“要空了,我们得赶紧堵住。”
这时水位已经接近漏洞地方,因此他们可以用一个防水帆布做的阀门堵住那个洞。三个人一起用力压,但是洞太大了,水还是往外流,只是流得慢了些。
半个小时后,依然没有解决问题。
“我想我们大约抢救了四百七十五加仑的水,本来水车里有八千多加仑。”罗伯特沮丧地说,他的手因为太累一直在发抖。
探险队大多数成员都在帐篷前乱转,只有罗伯特、德克、罗素和海瑞尔站在水箱旁边。
“恐怕我们不能再洗澡了。”罗素说。
“我们现在的水还足够十天用的。中午就会有一百一十华氏度,那样的话,再在太阳下干活就无异于自杀,更别说我们还要保持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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