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起来。
我独自坐在那里听着这首歌,想到露西,想到那个夜晚。这是妻子死后我第一次流泪。
我把那首歌拷到我的上,拿到卧室里,又放了一遍,然后再放一遍。过了一会儿,睡意终于来了。
第二天上午,蕾亚在新泽西州东北部一个叫Ho-Ho-Kus的小镇上Bristo Jance餐厅前面等我。没人知道小镇的名字究竟是HohoKus还是Ho Ho Kus还是HoHoKus。有些人说这个名字来源于Lenni Lenape人使用过的一种北美土著语言。荷兰人1698年开始在这个地方定居之前,这里一直由Lenni Lenape控制。但是,尽管历史学家从来就没停止过争论这个问题,但谁也没发现过确凿的证据。
蕾亚穿着深色牛仔裤,领口很开的白色宽松上衣。迷死人。真正迷死人。美就有这样的效果,尽管我现在巳经知道她的用意何在。我被她耍了,心里很生气,但又情不自禁地感觉到她的魅力,很恨自己。
另一方面,尽管她是那么年轻漂亮,我也情不自禁地想到她和露西根本没法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我喜欢这种感觉,并牢牢把握住。我想到露西,脸上露出一个有趣的笑容,呼吸变得有点浅了。过去和露西在一起时,我总会这样。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
尽量去想象爱情。
“接到你的电话太高兴了。”蕾亚说。
“我也是。”
蕾亚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她身上有股很轻的薰衣草香味。我们走向餐厅后部的一个火车座。店主的女儿画的一幅真人大小的用餐者壁画占了整整一面墙。所有用餐者的目光好像都在跟随着我们。我们的火车座是最后一个,在一个巨大的时钟下方。过去四年来,我经常在这个餐厅吃饭,从来没看到过那钟被调到准确时间。我猜,是店主和顾客开的一个小玩笑。
我们坐下。蕾亚向我露出最迷人的微笑。我急忙去想露西,以此抵消那种微笑的效果。
“这么说来,”我说,“你是私家侦探。”
现在不用转弯抹角了。我没时间,也没耐心。她还没来得及否认,我已经继续说下去。
“你为新泽丙州纽瓦克市的MVD公司工作,不是那个印度餐厅的服务员。餐厅柜台后面的女人说不认识你时,我就该明白的。”
她的笑容颤动起来,但仍然够迷人。她耸耸肩:“你是怎样知道的?”
“回头再告诉你。你告诉我的事情有多少是真的?”
“的确不多。”
“你还想坚持说不知道马诺洛·圣地亚哥究竟是谁吗?”
“那倒是真的。在你告诉我之前,我真不知道他是吉尔·佩雷斯。”让人费解。
“你们俩究竟是怎样认识的?”我问。
她靠向椅背,抱起双臂:“你知道的,我没必要和你谈。是雇用我的律师让我那样做的。”
“如果是麁雷特通过莫特或弗莱尔雇用你的,你可以这样说。但问题是,你在调査的人是我。你总不可能说吉尔·佩雷斯也为詹雷特或马兰兹工作吧?”
她没说话。
“既然你都可以毫不犹豫地找我的麻烦,我也不会放过你。我猜,你^的身份是不应该被暴露的。但MVD没必要知道这些。你帮我,我帮你。双贏。请自圆其说吧。”
听到这话,她笑了。
“我在街上认识他的,”她说,“和我以前告诉你的一样。”
“但不是偶遇。”
“不是。我的工作就是接近他。”
“为什么是他?”
Bristo Janice餐厅的老板约翰——Janice是她妻子兼大厨——出现在我们餐桌边。他握着我的手,问我那位可爱的女人是谁。我介绍他们认识。他吻吻蕾亚的手。我对他直皱眉头。他走开了。
“他说有关于你的信息。”
“我不明白。吉尔·佩雷斯到MVD”
“我们只知道他是马诺洛·圣地亚哥。”
“哦,对。好吧,马诺洛·圣地亚哥走到你面前,说他可以帮你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保罗,说扣屎盆子太过分。”
“叫我科普兰检察官,”我说,“那就是你的任务,对吧?找到证明我有罪的证据?想让我退缩?”
她没回答。她不必回答。
“你也不用说什么律师、当事人之类的谎话来骗我。因为你现在正在回答我的问题。弗莱尔绝不会让他的当事人这样做。甚至莫特,尽管他这人实在讨厌,也不会这么不道德。是EJ·詹雷特自己雇用的你们这些人。”
“这我不能说。坦白地说,我也不可能知道。我只在外面工作,不接触当事人。”
我不关心他们公司怎样运作,但我感觉她证实了我说过的话。
“这么说来,马诺洛·圣地亚哥来找你,”我继续说,“说他有我的信息。然后呢?”
“他不说具体是什么信息。他很狡猾。他要钱,很多钱。”
“你把这个信息转告詹雷特。”
她耸耸肩。
“詹雷特愿意支付。从那里开始说。”
“我们坚持让他提供证据。马诺洛却说他还需要了解一些细节问题。我们其实巳经对他的情况进行了调查,知道马诺洛·圣地亚哥是他的化名,而且还知道他想找碴,甚至想找很大的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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