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柯克谨慎地回答,“不相干。九点半的新闻,国家台?”
“是的。他从来不听六点的。”
彼得看了一眼柯克,走到半导体柜前,打开盖子。
“指针指向了地方台。”他说。
“如果你没有换台——”彼得摇摇头,柯克继续说,“看起来他没打开半导体——不是九点半的那个台。我们正在接近,是不是?减去时间。这儿一条线,那儿一条线。这儿一点,那儿一点——”
“以赛亚,”彼得说,盖上盖子,“或者是,更恰当地说,耶利米?”
“以赛亚,老爷——没有悲叹的叫喊。这已经很令人满意了。在九点半死亡或者失去知觉——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六点二十分——吃晚饭的时间是——”
“六点二十分?”拉德尔夫人大喊,“怎么可能?他九点钟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们知道。你们也没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见到他了,这就是为什么。听着!你们不了解吗?想把什么事情放在我身上?你们和我一样都知道他九点的时候还活着。乔·塞伦当时在跟他谈话。”
柯克呆若木鸡,“呃?”他瞪着警员。
“是的,”塞伦木呆呆地说,“是这样的。”
“当然是。”拉德尔夫人说。她的暗藏着不安和恐惧的小眼睛里闪烁着恶意而又胜利的光,“你没看见我,乔·塞伦。我九点的时候来提一桶水,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你在这个窗户下和他说话。啊!我听见你们谈话的内容了。说脏话——你应该感到羞耻——这不应该被一个体面的女人听到。我走到院子里,你知道那里有水泵,唯一的饮用水。当你下到农村,柯克先生,你有永久免费权来使用院子里的水泵,如果没有它用来洗涤,我只好用雨水来对付羊毛织物了,我在水泵,那儿听到你说话——是的,你可能看到了!我对自己说:‘上帝,发生了什么?’我从房子的拐角转过来,看到了你——和你的头盔,别想抵赖。”
“好了,玛莎。”柯克颤抖着,但还是忠于他的下属,“很感谢。这样时间更接近了,你说是九点?”
“差不多,我的表是九点十分,但它快了一点。你可以问塞伦,如果你想知道时间,问警察。”
“很好。”警督说,“我们只是想在这一点上确认一下。两个证人总比一个强。就是这样。现在,你走吧——听我说——不要谈自己不该谈的事情。”
“当然,我不是那种人。”拉德尔夫人趾高气扬地说。
“当然不是。”彼得说,“没人会谴责你这一点。但是你看,你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你和塞伦,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比如记者,想从你们嘴里哄骗出东西来。所以你要非常谨慎——就像塞伦一样——机敏地对付他们。否则,你会让柯克先生很为难的。”
“乔·塞伦,确实!”拉德尔夫人轻蔑地说,“我随时都能像他做得一样好。我希望我比报社的家伙知道得更多。这些下流庸俗的东西。”
“非常不受欢迎的人。”彼得说。他向门口走去,温雅地引导身后如迷路母鸡般的她,“我知道我们可以依靠你,拉德尔夫人,受过了‘沉默’和‘悠久’的抚育。无论你做什么,”他把她推到门前,认真地说,“什么也别跟本特说——他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话匣子。”
“当然不会,老爷。”拉德尔夫人说。门关上了。柯克从大椅子上坐起来。他的下属蜷缩成一团,等待暴风骤雨。
“现在,乔·塞伦。这是什么意思?”
“呃,先生——”
“我对你很失望,乔,”柯克为难的语气里悲痛多过愤怒,“我很震惊,你九点钟在和诺阿克斯先生谈话,但你什么都没告诉我。你就没有一点责任感吗?”
“我很抱歉,先生。”
彼得·温西勋爵走到窗前。他不想在一个人责备下属的时候横加干预。尽管如此——
“抱歉?这可是个好听的词。你——一个警官,手里有重要的证据,你说你很抱歉?”
(失职。是的——这是侵袭一个人的首要方式。)
“我不是故意——”塞伦接着狂怒地说,“我没想到那个老女人会看到我。”
“谁看见你又有什么关系?”柯克大吼道,他更加生气了,“你应该先告诉我……我的上帝,乔·塞伦,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老实说,我不……你是故意的,我的孩子。”
可怜的塞伦坐在那里绞着手指,找不到合适的回答,只是痛苦地砧哝着。
“对不起。”
“现在,你听我说。”柯克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气息,“你在做什么,不想让别人看见?……说啊!……等一下。等一下。(他看到了,彼得想,然后转身。)你是左撇子,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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