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作证的是乔·塞伦,他面色苍白,但依然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说他被叫去看尸体,并描述了尸体在地下室所躺的位置。
“你是村警员吗?”
“是的,先生。”
“你最后一次见死者活着是什么时间?”
“星期三晚上,先生,九点过五分。”
“可以具体说说吗?”
“是的,先生,我和死者有私事要谈。我来到他的住所,在起居室的窗前和他谈了大概十分钟。”
“他当时看起来正常吗?”
“是的,先生,不过我们之间说了些话,让他显得有点激动。我们结束谈话后,他锁上窗户,并上了闩。我试着打开前后两扇门,但都上锁了。于是我就走开了。”
“你没进去吗?”
“没有,先生。”
“你九点十五分离开他的时候,他还健康地活着?”
“是的,先生。”
“很好。”
乔·塞伦转身打算走开;但是那个本特在酒吧里遇见过的面色阴郁的男人从陪审席中站起来,说:“珀金斯先生,我们想问问证人,他和死者都谈了些什么。”
“你听到了,”验尸官有点嫌麻烦地说,“陪审员想知道你和死者争论的内容。”
“好的,先生。死者想告发我渎职。”
“啊!”验尸官说,“呃,我们在这里不是想检查你的工作情况。是他威胁你,而不是你威胁他吗?”
“是的,先生。虽然我承认很生气,对他说了些不入耳的话。”
“我明白了。当天晚上你没有返回那所房子?”
“没有,先生。”
“很好,那就好。柯克警督。”
塞伦的证词引起的阵阵喧哗平息后,身材魁梧、面无表情的柯克先生缓慢而冗长地描述了房子内的陈设、门窗的栓扣物和因为新客人到来给调查事情真相带来的困难等等。下一个证人是玛莎·拉德尔。她非常亢奋而夸张地表示随时愿意帮助警方破案。
“真令人吃惊,你用一根羽毛就可以把我打倒。”拉德尔夫人说,“他们在半夜开着一辆我在画报上都没见过的加长汽车来到门前。什么勋爵?我说,不敢相信,先生,但没什么好怀疑的,看起来就像电影明星,请原谅,当然我误会了,车那么大,夫人穿着裘皮大衣,先生戴着一副拉尔夫·林恩式的眼镜,这都是我在——才能看见的。”
彼得把单片眼镜面向这个证人,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咯咯笑变成了放声大笑。
“请回答跟问题有关的内容,”珀金斯先生脑怒地说,“房子被卖出去了,你很吃惊。很好。我们听说了你是怎么进入房子的。请描述一下你看到的情况。”
从细枝末节的混乱中,验尸官离析出一些事实,比如:床没有被睡过,晚饭的残杯冷炙还摆在桌子上,地下室的门开着。一声疲倦的叹息后(他的感冒很严重,希望尽快结束,赶紧回家),他让证人回忆上星期三发生的事情。
“是的,”拉德尔夫人说,“我确实看见乔·塞伦了,他真是个好警察,让一个可敬的女人听那种不合适的话。怪不得诺阿克斯先生把窗户关上了。”
“你看见他那么做了?”
“我亲眼看见的。他拿着蜡烛站在那里。我对自己说,你真是个好警察啊,乔·塞伦。我早就该知道,你就是这么给我栽赃的,说我偷了特威特敦小姐的母鸡。”
“我们没问这个。”验尸官说。这时那个面色阴郁的男人又站起身来,说:“陪审员想知道证人是否听到了他们争吵的内容。”
“是的,我听到了。”证人没等验尸官开口就说道,“他们正在说他的妻子,这就是他们争吵的内容。”
“谁的妻子?”验尸官问,整个房间的人都充满期待。
“当然是乔的妻子。”拉德尔夫人说,“你对我妻子做了什么,你这个老浑蛋,他说,他说的那些脏话我都说不出口。”
乔-塞伦腾地站起身。
“她撒谎,先生!”
“喂,乔。”柯克说。
“我们一会儿再听你解释。”珀金斯先生说,“那么,拉德尔夫人。你确信听到了那些话?”
“脏话,先生?”
“那句‘你对我妻子做了什么’?”
“哦,是的,先生——我听到了,先生。”
“他威胁诺阿克斯先生了吗?”
“没有,先生,”拉德尔夫人非常遗憾地承认,“他只是说诺阿克斯不会有好下场,先生。”
“是这样。没暗示说得到什么下场?”
“什么?”
“没提杀人或者谋杀之类的字眼?”
“我没听见,先生。但是如果他想杀了诺阿克斯先生我也不奇怪。一点都不。”
“但是你确实没听见他那么说吗?”
“呃,我不能说我听见过,先生。”
“诺阿克斯先生关上窗户的时候还是安然无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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