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
柯克斜靠在桌子上,对问问题的验尸官说:
“你没有听到进一步的消息吗?”
“我不想听任何进一步的消息,先生。我唯一听到的就是乔·塞伦使劲地砸门。”
“你听见诺阿克斯先生让他进门了吗?”
“让他进门?”拉德尔夫人大喊道,“诺阿克斯先生让他进门干什么?诺阿克斯先生不会让任何像塞伦这样侮辱过他的人进门的。诺阿克斯先生是个胆子极小的人。”
“我明白了。你第二天早晨来的时候,没人应门吗?”
“对。我说,上帝啊,诺阿克斯先生一定是去布若克斯福德了……”
“是的,你以前告诉我们了。你听到晚上他们那么激烈的争吵就从来没想过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诺阿克斯先生身上吗?”
“哦,我没想过。我想他可能去了布若克斯福德,就像平时那样。”
“事实上,直到诺阿克斯的尸体被发现,你都没意识到那次争吵的重要性吗?”
“唔,”拉德尔夫人说,“只有当我知道他死亡的时间是在九点半之前时。”
“你怎么知道的?”
拉德尔夫人拐弯抹角了半天才说到半导体的故事。彼得·温西在一张纸上写了几句话,把纸捏成团,递给柯克。警督点点头,又交给了验尸官,他在故事讲完的时候,问道:“诺阿克斯先生是做半导体生意的吗?”
“哦,是的,先生。”
“如果半导体有什么问题,他自己不能修好吗?”
“哦,是的,先生。他在这方面很精通。”
“但是他只喜欢听新闻节目?”
“说得对,先生。”
“他通常几点睡觉?”
“十一点,先生。他生活很有规律,七点半吃晚饭,九点半听新闻,十一点上床睡觉。只要他在家,都是这样。”
“的确。但是你怎么能在九点半左右的时候知道半导体是不是开着呢?”
拉德尔夫人犹豫了一下。
“我去了一趟棚子,先生。”
“什么?”
“去拿点东西,先生。”
“什么?”
“就是一点石蜡,先生。”拉德尔夫人说,“我第二天早上就老实地放回去了,先生。”
“啊,是的。好吧,那和你没关系。谢谢。现在,乔-塞伦——你想做进一步的陈述吗?”
“是的,先生。我只是想说,我们根本就没提到过我妻子。我当时说:‘别告发我,先生,我会倒霉的,我的妻子怎么办?’就是这些,先生。”
“死者和你的妻子没有任何瓜葛吗?”
“没有,肯定没有,先生。”
“我想最好问问你,据你所知,你和最后一个证人是不是有什么积怨?”
“呃,先生,还是特威特敦小姐的母鸡的事儿。我在执行公务的时候,审讯了她的儿子艾伯特,我想她因此生气了,先生。”
“我明白了。我想那是——是的,警督。”
柯克从他的高贵同事那里又得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似乎让他很困惑,但是他还是把问题提出来了。
“我以为你应该会自己问他,”珀金斯先生说,“好吧,警督想知道,死者走到窗前的时候手里的蜡烛有多长。”
乔·塞伦瞪着眼睛。
“我不知道,先生,”他最后说,“我没注意。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特别的。”
验尸官把疑问转向柯克,柯克不知道他想问什么样的问题,只好摇了摇头。
珀金斯先生生气地擤了擤鼻子,让证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并转向陪审席。
“先生们,我认为今天不可能完成调查了。看来,我们不能确定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因为半导体出现暂时故障,他不能收听新闻,但他有可能后来修好了。你们也听到了,警方在搜集证据方面遇到了困难(一个最不幸的意外,没有人能承担责任),而且很多可能的线索也被破坏了。我想警方需要休庭——是不是这样?”
柯克表示同意,验尸官把开庭时间推迟了两星期,本来很有希望的审讯就这么枯燥无味地结束了。
当观众匆忙退场的时候,柯克抓住了彼得。
“那个老泼妇!”他生气地说,“珀金斯先生问了她很多尖锐的问题,但是如果他听我的,就不用搜集证据,只需要确定身份。”
“你觉得那样很明智吗?让她的流言飞语在村子里流传,每个人都说你不敢在审讯时说出来?他至少给她一个机会当众表示她的怨恨。我想他这么做比你意识到的对你更有好处。”
“也许你是对的,勋爵。我没意识到。那个蜡烛有什么用呢?”
“我想知道他到底记住了多少。如果他不确定蜡烛的长度,那么那个挂钟的事情也是他的想象。”
“是这样的。”柯克慢慢地说。他不太明白这后面的含义。也不知……
“天哪!”哈丽雅特说,“彼得,你能把他们支走吗?谁是逾越鸿沟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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