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隆努力不让自己的脸抽搐。“她不是还在那个脱衣舞夜总会当保安吗?”
“不是脱衣舞夜总会。是个球类俱乐部。”
“是我弄错了。”米隆说。
“而且她现在是招待了。”
“辛迪升官了?”米隆说。
“是的。”
“唔,我可不想因为请她来这里工作而耽误了她的大好前程。”
“别缺德了,”艾丝普兰扎说,“她在那儿只做晚班。”
“啊,”米隆说,“球类和脱衣舞倶乐部不做白天的大生意?”
“我了解辛迪。她会干得很出色的。”
“她会把人吓跑的。”米隆说。“她把我就给吓坏了。”
“她会呆在会议室里。没人能看见她。”
“谁知道。”
艾丝普兰扎缓缓站起身。“那好,你找个人来。我是说,你是老板,你知道得最多。我嘛,我只是个小秘书。我不敢向你发问,如何来对付我们的客户。”
米隆摇摇头。“你使坏。”他说。他向前靠去,将双肘搁在桌子上,双手托着头。“好吧,”他最终说道,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们让她来试试吧。”
米隆等待着。艾丝普兰扎反盯着他。过了几秒钟,她说道:“是不是到了我上蹿下跳对你说谢谢、谢谢那一段了?”
“不,到了我准备退场那段了。”他看了看表。“在记者招待会之前我得和克里珀谈谈那些血迹的事。”
“祝你过得好。”她走向门口。
“慢着。”他叫道。她转过身看着他。“你今晚有课吗?”艾丝普兰扎晚上在纽约大学的法学院上课。
“没有。”
“你想去看球赛吗?”他淸了清嗓子。“你可以,嗯,带上露西,如果你愿意的话。”
露西是艾丝普兰扎最近的相好。在露西之前她曾和一个叫马克斯的男人约会过。她的性喜好好像发生动摇了。“我们吹了。”她说。
“哦,对不起,”米隆说,他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星期。”
“你什么也没说嘛。”
“也许是因为这事与你无关吧。”
他点点头。确实无关。“那么,你可以带个新的,嗯,朋友,如果你愿意。或许你可以自己去。我们是和凯尔特人队打。”
“我放弃。”她说。
“你肯定?”
她又点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米隆抓起他的茄克衫,返回停车场。马利奥看都没看就把钥匙扔给了他。他发动林肯“隧道”,跃上了。号公路。他路过一家叫“顶高”的很有名气的大型电器设备商场。广告牌上画了一只臣大的冲着。号公路突出去的大鼻子,下面的文字注释是:顶高的正在你的鼻子下面。非常形象。惟一少了的是大鼻子的鼻毛。在离“草地”体育场大约只有一英里的地方,他车里的电话响了。
“我有了一些初步头绪。”温说。
“说说看。”
“格里格·唐宁的任何一个账户或信用卡在过去五天里都没有被人动过。”
“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从他的银行户头里没人提过钱吗?”
“在过去的五天里没有。”
“再早些时候呢?也许失踪之前他从银行里捞走很多钱呢。”
“还要再查。我不知道。”
米隆在通往“草地”体育场的出口处离开了公路。他琢磨着所有这些都意味着什么。目前来看,还说明不了太多。但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地下室的血迹。格里格的失踪。没有往来账目。前景真的不妙。“还有什么吗?”
温犹豫着:“我很快就会知道我们亲爱的格里格是在哪儿和可爱的卡拉喝的酒了。”
“哪儿?”
“比赛完了再说吧,”温说,“到时候我会知道得更多。”
第五章
“体育运动是流传于民间的故事,”克里珀·阿恩斯坦对着满崖子的记者说道,“牢牢攫住我们想像力的不仅仅是胜利或是失败。还有那些故事:坚持不懈的故事,意志坚定的故事,努力奋斗的故事,创造奇迹的故事,悲喜交加的故事,东山再起的故事。”
克里珀从讲台上看着下面的米隆。他的双眼恰到好处地湿润着,他的微笑是最慈祥的祖父的笑。米隆蜷缩在耶儿,他努力抑制着钻到招待会桌子下面藏身起来的想法。
在恰到好处的停顿之后,克里珀的目光又回到前排。记者们都很安静。偶尔会有一个闪光灯闪一下。克里珀吞咽了好几次,好像是在把他能继续说下去的内在意志和决心汇集到一起。他的喉结滑上又滑下。他抬起头,湿润的目光落在听众身上。
有一点点夸张,米隆想,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记者招待会上的人比米隆料想的要多。没有免费的座位,很多记者还站着。今天一定是个慢工出细活的日子。克里珀不急不慢,重新找回了好像已经失去了的沉着镇定。“十多年前,我挑选到一个才智非凡的年轻人,一个我相信注定有非凡成就的运动员。他有着了不起的起跳高度,训练有素的场上意识。顽强坚定的内在意志,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品行良好的人。但上帝却对那个年轻人另有安排。大家都知道在马里兰的兰得欧弗体育场那个灾难性夜晚,米隆·波利塔出了什么事。我们没有理由再揭过去的伤疤。但就像我在记者招待会的开场白里说的,体育运动是一种民间传说。今天,龙之队给那位年轻人提供了一次机会,来将他自己的神奇故事编织进华美的运动之毯中。今天,龙之队允许那位年轻人尝试着将多年前从他身上被无情夺去的东西再次抢回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哈兰·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