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拍看看另一头的加尔文。加尔文微微一点头,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克里珀坐了回去。他的指尖敲击着桌面。古老的钟在屋子拐角嘀哒作响,发出同样的回声。“明白了,”克里珀说,“我们把格里格最值钱的一部分藏在了心里,的确如此。”
“啊哈。”
“你知道蓄意强占是怎么回事吗?”
“我八十年代已在人间,”米隆说,“事实上,最近还有人说我是怎样一个八十年代的青年。”
“嗯,我正在经历这么一件事。”
“我以为你是大股东呢。”
克里珀摇摇头。“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其他股东没有一个是超过百分之十五的。几个小股东联合在了一起,想挤走我。”克里珀将手握成拳头,像纸一样轻轻放在了桌上。“他们说我的脑子太像个打篮球的,不像个做生意的。我应该只处理运动员和球场上的事情。他们两天后就要投票表决了。”
“那又怎么样?”
“现在的支持率非常接近,一旦出了丑闻,我就完了。”
米隆看着两个人,等着新的秘密,然后他说道:“所以你们要我在这件事上隐瞒真相。”
“不,不,当然不是,”克里珀迅速说道,“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让媒介对很可能是毫无踪影的事情大加评说。我可承受不了现在有什么不光彩的事被揭发出去的损失。”
“不光彩的事?”
“是的。”
“比如说呢?”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克里珀说。
“但是格里格也许已经死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一两天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听上去很冷酷无情。如果格里格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一定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
克里珀甩了甩手。“见鬼,我不知道。你举起一具尸体或仅仅是个藏起来的人,然后虫子开始爬了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米隆说。但克里珀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需要那些,米隆。不是现在,选举之前我是不会需要的。”
“那么你是要我隐瞒真相。”米隆说。
“绝对不是。我们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如果格里格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对他做什么都好不到哪儿去,如果他失踪了,那么你现在就是他避开媒体注视或者去拯救他的最人希望。”
他们还是没有把一切都告诉米隆,但他决定现在不再硬逼他们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监视格里格的房子吗?”
克里珀不解地看着他。“有人在监视格里格的房子?”
“我想是的,是的。”
克里珀看着另一侧的加尔文。“加尔文?”
“不知道。”加尔文说。
“我也不知道,米隆。你怎么想?”
“还想不出什么。还有一个问题:格里格有女朋友吗?”
克里珀再次朝加尔文望去,
加尔文耸耸肩:“他到处和人玩,但我认为没有哪个人身份特殊。”
“你知道哪个和他一起玩儿的女人吗?”
“不知道名字。流行音乐迷,之类的玩意儿。”
“怎么会?”克里珀问道。“你认为他和一个放荡女人在一起?”米隆耸耸肩,站起身来我想我最好到运动员休息室去。比赛时间快到了“等一下”
米隆停下脚步。
“恳请你,米隆,我知道我听上去很冷酷,但我真的很在乎格里格,非常在乎。我希望能找到他,不但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克里珀吞咽了一下。他皮肤上的皱纹看上去越发明显,好像是谁刚刚把它们挤出来似的。他的神色很难看。“如果你老老实实对我说,把我们所知道的公布于众是最佳选择,那我就听你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考虑一下吧,我要做对格里格最有利的事情,我非常在乎他。你们俩都是出色的年轻人,我说真的,对于你们俩,我亏欠的都很多。”
克里珀看上去好像都快哭出来了。米隆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决定点点头,然后什么也不说。他打开门走了。
当他快到电梯的时候,他听到一个熟悉的、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不是‘重返沙场小将’吗?”
米隆朝奥德丽·威尔森看去。她穿着常穿的体育记者服:深蓝色的男式便装,黑色的圆翻领毛衣,还有他们说的“石磨”牛仔裤。她的化妆可以说淡雅,也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她的指甲又短又糙。惟一的亮色恐怕是在她的球鞋上——亮绿色的查克服饰公司的产品。她的外表完全平淡无奇。在她的神态中,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但也没有什么特别对劲的。那些神态就那么在那儿。她的直直的黑发剪得很短,像一个梳着刘海的小听差。“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挖苦人呢?”他问道。
奥德丽耸耸肩:“你不认为我会买他的账吧,是吗?”
“买什么?”
“你突发奇想要,”她检索着她的用词,“将你自己的神话织进体育运动的华美之毯中,”她抬眼看着,摇摇头,“那个克里珀真能放狗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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