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雷蒂举起双手,以示投降,然后回到尸体旁。戴蒙特转向米隆。米隆说:“假乳房与假发也许很重要。他告诉你的是对的。”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喜欢拿他开玩笑。”
“回答是‘我认为女人确实抱怨太多’。”
“噢。”戴蒙特换了根牙签,他嘴里的那根已磨得像马的鬃毛。“你要告诉我什么是性交?还是我把你抓到警察局去。”
米隆做了个鬼脸:“抓到警察局去?”
“不要给我制造麻烦了,波利塔,OK?”
米隆强迫自己看向那血淋淋的尸体,他的肠胃又翻转起来。他开始去适应这种气味,这种想法几乎同这种气味一样令他难受。佩雷蒂正在工作,在尸体上划了一道小口子以检査肝。米隆移开眼光。凶杀调杳组的人已分好工,正在拍片或干其他事情。戴蒙特的伙伴,一个叫克林斯基的小伙子,安静地来回走着,做着笔记。“为什么她把胸做得那么大?”米隆大声地说出了疑惑。
“什么?”
“她的胸脯,我能明白她为什么想弄大,社会的压力,何为什么弄那么大呢?”
戴蒙特说:“你他妈的在问我,是吗?”
克林斯基走过米。“她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些手提箱里。”他用手指着地板上的两个箱子。米隆曾遇到过克林斯基五六次,这个年轻人不善于言辞,他说话次数跟米隆撬锁的次数差不多。“我要说,她正准备出去。”
“你找到她的身份证了?”戴蒙特问到。
“她的钱包上写着她的名字‘萨莉·格罗’,”克林斯基继续用一种轻柔的声音说,“她的一本护照上也是。”
他们都在等克林斯基说完,而他却没有。戴蒙特大叫起来:“你是什么意思,她的一本护照?她有几本护照?”
“三本。”
“老天,克林斯基,讲。”
“一本上叫萨莉·格罗,一本叫罗泊塔·史密斯,还有一本叫卡拉·惠特尼。”
“把那些护照给我。”戴蒙特快速翻了一下几本护照。米隆也越过他的肩膀往下看。三本护照中贴着同一个女人的照片,尽管头发不同(当然是假发),社会安全号也不同。根据所盖的戳的数量来看,她去过许多地方。
戴蒙特吹了声口哨。“伪造的护照,”他说,“伪造得不错,”他多翻了几页,“而且她还去过南美洲,哥伦比亚共和国,波利维亚。”他啪地一声合上了这些护照。“嗯,嗯,嗯。看起来我们给自己找了桩毒品谋杀案。”
米隆仔细思考着他的话。毒品走私——那可能是一部分答案吗?如果萨莉/卡拉/罗泊塔进行毒品交易,这可以解释她与格里格·唐宁之间的关系。她是他的货源。星期六晚上的会见也只是--桩买卖,女招待的工作只是个幌子。这也可以解释她为何使用公共电话和门上使用很保险的锁——毒品交易的工具。戴蒙特的话有些道理。当然,格里格不像一个吸毒者,但他也不是第一个欺骗别人的人。
戴蒙特问:“还有其他发现吗,克林斯基?”
年轻人点头:“我在旁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堆现金。”他又停了下来。
戴蒙特对他发火了:“你数过了?”
又是点头。
“多少?”
“一万多美元。”
“一万多美元现金,嗯?”戴蒙特被逗乐了。“让我看看。”
克林斯基递给他。新票子,用橡皮带捆着。米隆看着戴蒙特重新点钱,都是百元钞票,连号的。他尽力记住了一个号码。数完后,戴蒙特把这一扎钱扔回给克林斯基,脸上仍带着笑。
“嗯,”戴蒙特说:“看起来事情都与一桩简单的毒品谋杀案有关,”他打住,“只有一个问题。”
“是什么?”
他指着米隆,“你,波利塔,你正在搅混我的毒品谋杀案你究竟在这儿干什么——?”戴蒙特停住,打了个响指。“混蛋……”声音似乎渐渐漂走了。他拍了---下脑袋,眼中的小火花变大了:“我的天啦!”
米隆又发现了他的细微变化。“你有发现了,罗利?”
戴蒙特没理他。“佩雷蒂!”
法医的视线离开了尸体,抬起头来。“什么?”
“这挫假乳房,”他说。“米隆注意到他们很大。”
“是的,怎样?”
“有多大?”
“什么?”
“乳房有多大?”
“你是说像茶杯大小?”
“是的。”
“我看起来像内衣制造商哚?他妈的,我怎会知道?”
“但乳房很大,对吧?”
“对。”
“真的很大。”
“你自己有眼睛,是吧?”
米隆默默地看着他们谈话。他正试图跟着戴蒙特的逻辑——一条很危险的线路。
“你是说他们比气球还大?”戴蒙特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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