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就能把事情查清楚,”昂佩尔蒂自信地说,“我们会去查这个布莱特的行踪,但他说的大概都是真的,这些细节跟那个在斯汉普顿的人说的很吻合。我们会关注这个布莱特的。他把他在威利伍康伯的地址告诉了我们,并保证会留在这里,因为,审讯的时候会需要他——等我们要召开审讯庭的时候。尸体一定很快就会出现了,我不理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它已经在水里泡了五天了,不可能永远都在水里的。尸体先是会浮起来,你要知道,然后又沉下去,但当气体开始成形的时候又会浮上来。我看到过鼓得像气球一样的尸体。一定会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今天下午我们会在磨刀礁林一带进一步搜索,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尸体的,那样就好办多了。没有尸体而进行调查,让人感觉很愚蠢。”“满意了?”当温西从警察局回来的时候,哈迪说。他已经在电话上向报社汇报了这个故事,现在正在用几块饼干犒劳自己。
“应该是,”勋爵阁下回答说,“只有一件事情让我放不下,萨利,那就是,如果我想专门为这个案子来编造一个故事,这正是我会编造的那种故事。我在想,那个星期四下午两点钟,这个布莱特先生在哪儿。”
“你真是个固执的恶魔,”哈迪先生说,“事实是,你对谋杀案太热衷了,在任何地方都能嗅到谋杀的味道。算了吧。”温西沉默了,但当他离开萨利·哈迪之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页纸,上面的标题是“潮汐表格”,他认真地研究着这张表。“我就是这么想的。”他说。
他拿出一张纸,开始写那个该注意的事和该去做的事的表格,在威廉·布莱特的名下。表格里包括了布莱特故事的内容,还有他与警察的谈话;但在左边的那一栏最后的地方,他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他说潮汐敲打着辉煌大酒店的墙,似乎是在诗意地召唤他,听起来很有说服力。但在六月十六日星期二的午夜,潮汐不可能敲打辉煌大酒店的墙。那时的潮汐退到了最低点。
在右栏里他写:
监视他。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拿出一张干净的纸,给伦敦警署的总探长帕克写信,问他关于布尔什维克的信息。你永远都不能轻易确定。世上发生过许多离奇的事——比布尔什维克阴谋更离奇的事情。他在信里提到了哈维兰德·马丁和他的银行账户。用布尔什维克这个借口,帕克也许有办法撬开银行经理的嘴。格莱谢尔警长也许不喜欢对他自己辖区的这种挑衅——但帕克和彼得勋爵的姐姐结婚了,一个人难道不可以给自己的姐夫写私人信件吗?
第十五章 情人和房东的证据
你对宫闱内的激情是如此熟练,并有一颗被丘比特之箭射穿的多情而严重受伤的心。
——《死亡笑话集》这是什么?你难道没有看见那白色的痉挛从眼皮里逃出,从他的脸上划过?纸里正包着它的恶果。
——《碎片》
星期二,六月二十三日与此同时,哈丽雅特的小说进展得并不是很好。令人头疼的不仅仅是市钟——或者应该称呼它为牢狱之钟——还因为按照编辑的要求,这时候她得让她的女英雄和侦探的朋友开始点暧昧情节了。现在,对于一个恋爱经历如此令人失望的人,一个正在被求婚者纠缠不休的人,更重要的是一个正忙于调查一件和自己无关、以暴力和血迹终结的不纯洁的爱情事件的人来说,她没有情绪静坐下来欢快地书写两个纯洁的人在玫瑰园里牵手的情节。哈丽雅特烦躁地摇了摇头,继续扎进她无奈的工作里去。
“我说,贝蒂,我想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蠢人。”
“但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愚蠢,你这个笨蛋。”
大概连《每日简讯》的读者都不会觉得这个有趣吧。哈丽雅特觉得不会。不过,还是继续写吧。现在,女孩该说一些鼓励的话了,不然那个结结巴巴的低能儿永远都不敢戳破窗户纸。
“我想你做这一切来帮助我简直太好了。”
这就是她,这一堆感恩之类的东西都冷冷地堆砌在这个可怜姑娘的面前。但贝蒂和杰克都是在讲假话,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其实是罗伯特·坦普尔顿在做所有的事情。管它呢。
“你这么说就好像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我不愿意为你做——贝蒂!”
“这个,杰克?”
“贝蒂——亲爱的——我想你不可能——”
哈丽雅特最终总结她不能——不可能。她拿起话筒,给电报站打了一通电话,口述了一条简短而直接的消息给让她苦恼的出版社:“告诉布托我绝对拒绝在书里描写感情——范内。”
之后她感觉好了一些,但继续写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有任何其他的事可以做吗?有。她又抓起了话筒,要求接酒店办公室。现在有没有可能找到M.安东尼先生呢?
管理人员似乎已经很习惯帮客人找安东尼了。他们有个电话号码,应该能通过这个找到他——的确找到了。M.安东尼能不能帮范内小姐联系到蕾拉·加兰德小姐和达·索托先生?当然可以,再简单不过了。达·索托先生正在冬日花园演奏,这个时候早间音乐会应该刚刚结束。加兰德小姐很可能会和他一起用午餐。不管怎样,如果范内小姐愿意的话,他可以给她打电话,和她一起到冬日花园来。M.安东尼真是太好了。完全不用这么说,能帮到她很荣幸;那十五分钟后?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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