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找到我之后,把我当作祭品?
如若判断失误——
这时,温泉看门的老婆婆出现在河滩上,指着厕所对警察说了什么。
我侧耳凝听,微弱的话语混杂着河流的水声传了过来。
看门的婆婆似乎有些耳背,对方只能大声说话才能听到。
“那个姑娘在那里吗?”
秃头警察大声说道。
婆婆回答说:
“她来泡过温泉。我这回参加不了祭典了,全因为这项工作啊。”
“她去哪儿了?”高个子巡查问道。
“你说啥?”
“我在问您她去哪儿啦。”
“……哎呀,她可是来此旅行的姑娘呀。”
“这我知道!”
警察和村民在一起,他们果真是一伙的吗?!
可即便如此,警察又为何会来这里呢?
是来寻找无依无靠的我(是要保护我还是把我当作祭品姑且不论)?
抑或是,看管温泉的婆婆是被警察叫到这里来的?他们到底是何目的,又是在搜寻谁呢?
真的在搜寻我吗?还是,爱子?
如果物部提出了搜索申请,搜寻的目标应该是阿静吧?
目标若是女孩,不是谁都符合条件吗?!
这时,警察的无线对讲机响了。
秃头警察听着无线对讲机,表情眨眼之间变得僵硬起来,换上了一副严肃狞恶的面孔。
“无论如何也要控制住那个姑娘!”
秃头警察关掉无线对讲机,叫道。
只有这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
姑娘、控制住、抓住——
不能让他们抓到!
我的内心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两手抱着滑板车,逃入了杂树林的深处。
与此同时,上衣口袋里的手机振了起来。
一定是警察打来的。
我一语不发地按下了接听键。
“这里是阿鹿里派出所。你是水野诗夜里吧?”
我没有回答。
“我们有话要问你。阿鹿里旅馆已经正式报警了……”
肯定和从窗户掉下来的掌柜有关!
接到他们的报警,警察也出动了。
他们要逮捕我。
不对,他们是以逮捕为名,要把我绑起来当作“活神”。
“你毁坏了厕所——”
我赶忙挂断电话,将派出所的号码记录下来,然后输入验证码1128。
之后我利用“拒绝指定来电”功能,将这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这样一来,只要村警给我打来电话,全部都是“正在通话中”,便可无视掉了。
警察已经靠不住了。
我与掌柜跌落事故有牵连,已成事实。
我真真切切地沦为了警察追捕的对象。
只能逃了!至少不能落到村警和村民手中——
我想哭,却无暇哭泣。
十六
乘着滑板车,我慌忙顺着来路折返,再次来到了石板铺就的参道。
村民的骚动已由神社方向逼近。他们似乎知道了我已逃出旅馆。
我用指尖抹去泪水,把滑板车收进了登山包里。
向南延伸的石路,路面比外表还要糟糕。因为即使路面的坑洼很细微,轮子细小的滑板车走在上面也非常吃力。
另外,这里有很多民房,极易遭遇村民。如果我不小心,依然使用滑板车的话,即便村民只是在远处发现我的身影,也可以凭借利用滑板车者特有的“影子形状”看出是我,从而暴露。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深山荒村,几乎见不到街灯,这倒救了我。因为假若村民几乎都是熟面孔的话,外人就会一下子暴露。不过,在黑暗中,只要不是挨得特别近,就无法辨别对方的面孔。只是要避免与人碰面……
若是徒步行走,应该就能蒙混过关了。
我选择了这条一次还没走过、向南延伸、两旁设有石灯笼的道路,小跑起来。
这条石灯笼道路虽然有些偏向东面,但依然笔直地向南延伸。
附近道路的两旁,也有几座我在黄昏时看到的、富有时代感的铁红格子门窗的大屋宅,鳞次栉比。
走了还不到一百米,爱子又打来了电话。
我放缓脚步,抓起传来振动的手机。
“喂,是爱子吗?”
“是我。那个——我该往哪儿去啊?”
爱子的语气里依然透出平时的我行我素,真令我无奈。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微弱的警笛声。
“往村南边走,那儿有个通往县境的隧道,知道吗?”
“……嗯——往南是吗?嗯——啊,好的。”
爱子略作思索,回答道。
我压低声音,问道:
“喂,我之前让你在公厕等我,你却……之前你为什么骗我说你自己也在公厕啊?”
“怎么会呢,我没骗你啊。嗯——该怎么说好呢?”
这时,急促的警笛声从神社方向接近而来。
是巡逻车吗?!
我立即在右侧的红色屋宅之间的垃圾箱后面蹲下身,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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